面对世人火急的眼神,贼首晓得他若不走,其别人也必跟着战死。他拎起了手中的巨斧,气愤的大吼了一声:“陈诺!你给我记着,本日之战,非战之罪也,乃天意若此,我徐晃亦无能为也!但这笔账,我必然要再向你讨返来!”
若说现在独一的但愿,当然是那些或已送到河对岸或尚在河中间的那两千多的士卒,若能将他们再遣送返来,那么也就不需惊骇这些贼人了。但是,仿佛刮风了,刚才还不感觉,但过不一时,风垂垂的大了起来。风不断的刮,挑逗着耳鬓,若非长发束起,裹在兜鏊里,也必迷乱人的眼睛。
在陈诺身后的段煨等人,先前还一向希冀着或许达到河对岸的陈诺士卒还要再返来,到时可再随船过河尚未可知。只是,看着眼下风力越来越猛,内心已是徒然一凉,手压着头顶的进贤冠不让风吹跑,嘴上倒是一个劲的叫着糟糕糟糕!可见表情已坏到多么的境地了。
森然一身盗汗直下,段煨轻叹一口气,只怪本身一时胡涂,因一念之差,繁华尚未看到,现下却要将命搭在这里了,实在不值!
且不说这边,单单说那些从河阳方向奔驰而来的千数铁骑,他们顺风之下尤且难行,已经是踌躇着要不要持续冲上。也正在他们摆布难堪时,俄然看到对方也有一伙人马顺风冲来,且手上枪挥戟闪,非常渗人,已经有了怯意。但是,这些冲上来的人马也并不是摆摆模样,枪戟在他们手里有如神助普通,见人就劈杀,气势奔腾如虎,非常昂扬。
有很多衙役因惊骇而畏缩,连兵器也不要了,企图从死尸堆里爬出来。但无一例外,只要他们一分开辎重车的庇护,当即就为从后飞射的敌矢射中,或被贼人的刀矛给劈杀了。
嚯!
在前督战的典韦将环境报给陈诺,陈诺尚未打话,倒是他身后的段煨躁动不安,问陈诺何如何如!
那在后督战的贼首,在眼看到陈诺这边已呈现缺口,再攻打一时也必能够突入对方阵中,已是心喜莫名。但是,俄然面对逆面而来的风向,内心顿时是大挫。期近将到来的胜利面前,他当然是心有不甘,风虽大,但他信赖只是一时,故而强令士卒不成退后,并喝令其他人马全都冲上。但是,风势的确是无益于对方而非他,他的那帮部下起先还是抵挡了一阵,但是面对暴风和对方顺风冲杀而来的铁骑,一下子崩溃了。
躲在陈诺身后的段煨再也笑不出来,脸上一僵,内心打着鼓,直勾勾的眼睛瞧着陈诺。再看身后,江面上黑漆漆一片,一星火光也看不到,目下是前无前程,后有险恶的河水禁止,只怕今儿不是死在贼人的铁骑之下,就要跳进河里去喂鱼喂鳖了。
在陈诺劈面的典韦,仿佛也一下子明白了过来,也立便是挺着一对铁戟,紧跟着陈诺的马匹往前冲杀而去。而劈面那些本来还在冲杀中的贼兵,士气再如何畅旺,在狂暴的风沙面前,连眼睛都睁不开,士气跌落,何谈接战?
大风卷着砂砾在头顶满盈起来,虽黑夜不能见,但那些打亮的火把已多数被暴风所吹灭,而那些躁动的马匹若非人力尽力节制,也已经随风乱走了。徒然被这大风一吹,陈诺是瞬息转忧为喜,狂呼:“真乃天佑我也!”苍狼拔出佩刀,俄然公布了进犯的号令。此时也不需再向前弥补人马了,全都杀上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