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君候扬起弯刀,抚了抚刀锋,幽幽道:“我的刀法冲破桎梏,本来就是要饮血开锋的,中间一代妙手,既然急不成耐的想要以血喂刀,我岂有回绝之理?”
花君候的神采变了,眼下的他狂态毕露,眉梢眼角皆是傲视天下的嚣狂之意。
清霜月华好似被剑光牵引,缓缓凝集于剑身之上,缭绕不散,剑气亦如水波泛动,弥散开来。
而在这美轮美奂的刀光以后,是灭尽万物朝气的肃杀刀意,弯弯的刀锋,是载人通往鬼域天国的渡船。
“对于将死之人,我多少还是比较宽大的。”
苏玉楼挑了挑眉,讶异道:“你说我会死?”
刀出必杀,挡者无赦!
苏玉楼现在予他的感受,如大海般浩渺无边,又如深渊般难以测度,仿佛永久没有极限一样。
苏玉楼抖了抖衣袖,鱼肠短剑从袖中滑落,落入他的掌中,剑身刹时绽放出灿烂夺目的光芒,除了花君候以外,已无一人能够看清苏玉楼掌中之剑的形状,乃至辩白不出他的剑是长是短,是锐是钝。
“你能够将这类行动了解成是黑吃黑。”
丝丝缕缕的刀气透体而出,冰冷,肃杀。
苏玉楼点头道:“可我却不这么以为,彻夜我们两人之间或许真有一小我会死,但那小我绝对不会是我,换而言之,也就是你了。”
花君候冷哂道:“缩头乌龟别人做的,我做不得,倒是你,顿时就会成为没命鬼。”
花君候凝立不动,内心暗自震惊,他的刀气盛一分,对方的剑气跟着盛一分,他的气势强一分,对方的气势跟着强一分。
弯弯的刀,弯弯的刀光,好像一轮新月,化作一道飞虹,扯破苍茫夜色,破空斩来。
弯刀好似通灵普通,悄悄颤抖起来,“嗡嗡”鸣响,仿佛在回应着花君候的话,
“叮叮叮”的声音不断如缕,恍若一个个音符响起,谱写了一曲清脆动听的刀剑篇章。
这一战,不但是两大强者的惊世一战,更干系着魔教的兴衰荣辱,意义不凡。
望着满地的尸身,嗅着氛围中那几近化不开的血腥味儿,提刀而至的花君候面上不动声色,目光倒是垂垂冰冷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