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法不错,但要杀我,还远远不敷!”
这八人各自被火伴的弯刀砍中,乌黑的刃锋深陷在骨肉里,转眼间就已染成了猩红之色。
引颈长啸,苏玉楼双袖招风,瞬息收缩鼓荡起来,往下沉沉一挥,如敲大鼓,在击碎两柄刀锋以后,又生一股新力,扶摇直上。
面对如许凌厉的箭阵,又安身于闲逛的锁链之上,闪退遁藏毫无能够,换作当世任何一流妙手在此,恐怕皆要落个万箭穿心,身坠断崖的了局。
就在这时,两道冷月也似的刀光率先破开云雾,挟裹着冰酷寒冽的杀意,劈脸斩下。
凡人如果见到这般气象,只怕早已吓得两股颤颤,面无人色,掉头就跑了。
两个魔教中民气神为之所摄,顿感天大地大,无处容身,直接呆愣在了原地,被爪劲洞穿颅骨,断气身亡。
阴冷锋利的声音高耸响起,高低飘忽,时近时远,仿佛有万千恶鬼怨灵埋没于浓雾当中嘶声厉啸。
断崖劈面的魔教中人见他不答口令,立时策动进犯。
凄迷月色下,又有几道人影踏着诡秘奇特的法度,拖曳着长长的虚影,如幽灵幽灵般飘掠而至。
清脆的敲击声中,这八人只感到一股澎湃浩大的力量加持在刀身上,不成违背,不成逆转,刀身更是不受节制,转了个大弯,向着一旁的同门砍去。
双修腾空一卷,罡风吼怒,堆聚成墙,箭矢如云般飞来,接着又如雨般落下。
至于魔教总舵,则在断崖的另一边。
望着面前的山谷,苏玉楼再次瞧了一眼手上的羊皮舆图,喃喃轻语。
雪亮的刀光交叉成网,或是抹颈、或是劈脸,或是剖腹,或是挖心,刀与刀之间,默契无双,分毫不离苏玉楼的关键。
苏玉楼怡然不惧,凝气成锋,以掌锋迎刀锋,“咔嚓”声中,冷月也似的刀光轰然爆碎,爆碎成了点点寒星。
谈笑风生间,苏玉楼扣指轻弹,他的行动极缓极慢,但这劈面袭来的八道刀光,却一个不差的被他全弹中了,如此诡异的环境,予人一种非常强大的落差感。
这是一条断崖!
咻咻咻!
局促的山道杂草丛生,乱石密布,跟着不竭深切,垂垂的呈现了一些火光。
凄厉的破空声响成一片,密密麻麻的箭矢扯破雾气,乌云罩顶般压来。
断崖边上地形局促,不便多人施为,故而方才他们仅以弩箭帮助,现在苏玉楼飞身上崖,毫不踌躇,直接展开了围杀。
呛啷!
刀光如雪,弯如弦月!
断壁上方随之传来了两道压抑不住的惊呼声。
苏玉楼却好似看不见这些鬼火普通,径直前行,直到无路可行时,方才止步停下。
苏玉楼冷哂一声,这句话除了打单之不测,更是一个确认身份的口令,他也懒得理睬,身子掠下,悄悄一点锁链,一起飘飞畴昔。
独坐折兵山时,中原大半武功他已见地过了,似这般邪异诡秘的身法还是头一次见!
火光跳动不休,在黑暗中摇摆穿越,恍若幽冥鬼火,搭配着呜哭泣咽的风声,说不出的阴沉,诡秘,可骇。
苏玉楼早已发觉到了他的企图,不过并未禁止,像他这么一个外来人,要想魔教这等“不讲事理”的权势,交出他想要的东西,光耍嘴皮子可不可。
苏玉楼已安身于此方天下之顶,天然不会怕这戋戋箭阵。
飘然落地,苏玉楼立于崖边,神采一动,环目一扫。
八小我,八柄刀,八道雪亮的刀光!
轻飘飘的掠过八具尸身,苏玉楼恍若凌虚御风普通,向着内谷飘掠而去。
影中藏影,身中藏身,这几人身影交叉堆叠,时而恍若一人,时而恍若两人,转眼以后,又变成了四,五,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