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玉楼的双眼在木匣中仓促一扫,唇角一勾,轻声笑道:“柳研女人,这里怕是只要九千贯,没有一万二千贯吧。”
此时,苏玉楼回身回眸,脸上挂着意味莫名的笑意,吵嘴清楚的双眼中明灭着摄民气魄的神采。
苏玉楼语气暖和道:“对于标致的女人,我一贯都是见怪不怪,眼下第一局,还剩两局,女人要持续玩下去吗?”
柳研也不拖泥带水,携着一阵香风,袅袅娜娜的走出了赌房,再呈现时,已是一炷香后,此次她还带了一个小厮出去,小厮手中捧着一个长三尺,宽一尺,高半尺的红色木匣。
柳研垂眸瞧着地上那颗骰子,心中暗惊不已:仅是顺手一掷,骰子就比弩箭还要快上三分,如此极劲,却能说停就停,端得是远近快意,变幻莫测,实有传说中“飞花攻敌,摘叶伤人”之能。
苏玉楼右手搭在赌桌的边沿上,食指迟缓却非常有节拍的敲击着桌面,声色平淡,缓缓开口。
柳研见状,大要平静,可心底倒是气都不打一处来,暗自谩骂中,抄起了骰蛊......
前所未见的奇异赌术,对于她如许嗜赌成性的人来讲,毫不亚于绝世剑法对剑客的吸引力。
苏玉楼脚步一滞,他早已看出这位女人身怀技艺,不然又怎会以伤害二字作评?不过伤害相对而言,对于绵羊而言,财狼伤害,可对于雄狮而言,财狼又算甚么?
一次失误能够说是偶尔,两次失误则是必定的必定,她只是不明白,对方究竟是以何种体例“偷梁换柱”,变小为大的。
方才走了几步,苏玉楼又似想到了甚么,双指之间似变戏法般的多了一颗象牙骰子。
买小么?
“比方这一局,我买小,三千两一起!”
大部分人面面相觑以后,话也未几说两句,就取出钱来押在了小上,不过有人押的多,有人押的少。
苏玉楼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笑道:“女人不但是个美人,更是一个聪明人,若能如此想,自是最好!”
仙霞派?
柳研牵强的笑了笑,她用心扣下三千贯会子,的确含有别的心机,或者说她输的不清不楚,心有不甘,那三千贯会子,不过是供她借题阐扬,再次邀战的借口罢了。
柳研完整没有想到苏玉楼会俄然发难,大脑刹时一片空缺,别说闪避,就是连闪避的动机都未生起。
柳研伸手将木匣阖上,托在手上,递给苏玉楼,道:“公子慧眼如炬,这里的确只要九千贯,我长乐坊比来谈了一笔买卖,调用了大量财帛,坊中现有的会子存量独一九千两。”
长乐坊日进斗金,就算本日折上万两白银也无大碍,而通过余下两局,她一定不能窥测出一鳞半爪的端倪来。
“苏玉楼,柳研女人且记着了。”
不待柳研宣布成果,一个干干瘪瘦的男人已脱口说出。
“一二三,小!”
柳研神采庞大的看了苏玉楼一眼,最后一局,她还是没有瞧出甚么端倪,心中不免有些失落。
此次柳研摇的是三个三,现在见是一二三,柳研倒也没有感到惊奇,只是有些绝望,她还是没有看出苏玉楼究竟是种伎俩“偷梁换柱”的。
苏玉楼点头点头道:“女人快去快回!”
震惊来的快,去的也快!
咀嚼着这三个字,柳研柳眉舒展,江湖当中,仿佛并没有那一个年青妙手叫苏玉楼啊?
话音一落,赌客们如奉圣旨,纷繁将银子提早押在了大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