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绵二十多里的大平原上,不晓得扎起来了多少个大大小小的棚子,这些棚子都是相称的粗陋,不过就是用树枝搭起了支架,上面铺上了野草罢了。只能稍稍挡一下暴虐的阳光,至于遮风避雨,那是压根儿就不消想的了。很多树枝上还带着嫩绿的叶子,明显是当场取材,方才伐下来没多久。
“那狗日的连子宁,妈的,这么大热的天儿让我们爷们儿上这儿来受活罪!”一个二十来岁的男人翻开腰间的水囊,喝了一口水,看到四周那一道道饿狼也似的目光,从速又把水囊收了起来,跟个宝贝似地护好。
“他连大人当然是总统,也不能把我们都给饿死在这儿,我估摸着,这就是为了给我们一个上马威。真如果把我们两千来口儿人都饿死在这儿,他如何跟朝廷交代?”三角眼环顾一圈儿,见大伙儿都听的当真,心下对劲,接着道:“也就是今儿早晨明儿个这段时候,这位连大人必定是会来的。到时候啊,我们弟兄们一脑门子怨气,可就能撒出去了!”
一句话可算是获得了大伙儿的共鸣,又是纷繁骂了起来。
那些声音,便是从这些棚子中传出来的。
“那狗日的不让我们活,爷们儿们还不平侍了,给他来个卷堂大散,看他上哪儿弄兵去?”
恰是炎炎夏季,蚊子出没的风景,更别说四周都是野树野草,那蚊子就更是不晓得有多少了。并且这类处所,蚊子也都是进犯性极强的花脚蚊子,一口下去,铁定就是一个大红包,又疼又痒。他们仓促而来,又没带甚么避蚊虫的药香之类,就更是被折腾的苦不堪言。
啪!一个男人一巴掌抡在本身脸上,挪开手,摊开手心儿一看,喝,一手的血,正中躺着一只花脚大蚊子。那男人把手往中间儿的地上抹了抹,骂骂咧咧到:“这狗日的地界儿,别的都不趁,就是蚊子多!”
当然,此时又增加了一些激愤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