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强势,不是恶客,就是高朋,或者,二者皆有。
堂姐不过是人家的奴婢,在家里就那么抉剔难服侍了,这位小郎君岂不是更加不好相处?
“是啊,我家十七郎已经长大了,甚么都不怕。”陆素娘顺着他说话,悄悄哼着歌,哄他入眠。
陆田娘一下子严峻地话都不会说了,仓促上前给那位小郎君行了一个礼,蹑手蹑脚站在那边,不晓得该如何办才好?
“必定不是,是铜铃吧。”
但是家里人都不是这么想的,因为只要顺着她,堂姐又是送钱又是送礼品,不肯听她的,她就甚么都不给。陆田娘还在家中时,不肯意被她调派了还要挨骂,几次和她对着干,成果就被自家阿父揍了好几顿,还给她定下了这门偏僻贫苦的婚事,只是因为堂姐看她不扎眼,说了不想常常看到她回娘家。
“十七郎,不要怕黑,素娘在呢。”她一手摇着扇子,一手悄悄拍着小童的背。
小童五短身材、肤色白净、面貌敬爱、脸颊有点鼓鼓的,仿若年画上的福娃娃,让人看一眼就忍不住蠢蠢欲动起来,真的好想伸手掐一掐他的脸。
车上先下来了一名三十多岁的妇人,一袭淡色的交领右衽襦裙,衣服的领口袖口裙摆处镶了一道深翠色的宽边,淡色处绣了寥寥几片花草,她的头上梳了个简朴的垂髻,并无其他豪华头饰,不过是耳边着了一副白玉明月珰。
没一会儿工夫,另一名也下车了,那是位五六岁的小童,身上穿了件镶着银灰色边的蓝色直裾,亦是交领右衽,头上的发型并不像四周的小娃娃那么一言难尽,而是摆布头顶各梳了一个小髻髻,发髻上包着和他衣服同色的布,上面还缠了几条金色丝带,头上有些梳不起来的碎发就天然地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