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第二幅,是那人左部下垂,右手屈臂向上伸,恍若“旃檀佛像”,边上小字注释:“舟去行不穷,来往任自游。”王厚依样做了,不一会,那四股热流从体内按第一幅相反的方向向外涌出。
岛顶上,一人一龟向着湖面。“阿呆,刘攽前辈厥后去了那里?他在石壁上刻道,须放弃宦海功名,征帆天涯,弘扬道义,方可学那八招。我只学了此中的一半,是该归去持续苦读圣贤书,以备来年再考,还是该按他所言?”
这池水本来与湖水相通,过了半晌,阿呆伸出头来,口里却含着条尺许长、泛着荧光的银鱼。银鱼是巢湖的特产,王厚自是见过,但凡是只要手指是非,像这么长且满身晶莹剔透的,他倒未见过。阿呆叼着银鱼,向他游来。
傍晚时分,王厚把小布条系在阿呆的后肢上,阿呆用前爪挠了挠王厚的手背,咧了咧嘴,扑通一声跳入水里,随即消逝不见。王厚凝睇一会,转头看了紫薇岛一眼,展开“踏风步”和“相通四式”,在湖面上向南缓慢前行。
第三幅,是那人双手交掌于胸前,左掌齐右肩,右掌齐左肩。边上小字注释:“何人能缩地,心阔纳百川。”再次依样而做,四周氛围涌动,向王厚压了过来,却被他划作一圆凝在胸前。
第一幅是一人左掌向地,右掌托天,边上小字注释:“天与水相通,人在六合中。”王厚像那石刻一样,左掌向下,右掌向上,过了半晌,忽觉有四股热流于身边凝固,两股自双掌的劳宫穴涌入,经大陵、郄门、曲泽、天泉到天池,进入体内;另两股自双足的涌泉穴涌入,经三阴交、阳陵泉、血海到箕门也进入体内交汇,构成热流荡漾,倒是吓了王厚一跳。
王厚叹道:“我本是去应童试,却被风卷走,若不是阿呆相救,已是没了性命。现在便是想求个功名,也没法去了。”遂向下看去,诗的边上别离画有八幅图,每一幅图都有一人做出各式姿式,其身刻有经脉运转图。
路上,王厚问道:“阿呆,现在没有船,我们是在这里等船路过,还是本身制作木筏?”阿呆停下来,爬到他的脚边,狠狠地咬了一口,王厚疼得跳起,叫道:“阿呆,你干么咬我?”话没说完,却现本身浮在空中并未落下,内心一亮,晓得阿呆是让本身借着绿石垫发挥“踏风步”。
当下,发挥“踏风步”,双脚轻点水面,果然飘但是立,手掌胸前交叉,使一招“何人能缩地”,将火线氛围拉向胸前,身子却随之被反牵出数十丈;又一招“有术可分风”,把拉过来的氛围向身后拍去,身子又被弹出数十丈!
“给我吃的吗?”王厚问道,见阿呆点头,又问,“你含在嘴里脏不脏?”阿呆不屑地瞅着他,头一抬,那银鱼脱口而出。王厚接住,触手极其细致,放入口中即化,味道醇美,体内倒是热流奔涌,满身胀痛,奇道:“这是甚么银鱼?怎的如许?”
此时天空晴好,湖面上粼粼水波,浮光跃金,岛上一株株紫薇含苞待放,散着一阵暗香,甚是舒爽。王厚感觉这紫薇岛比二十多天前都雅了很多,却不知物还是、表情却已分歧。站在湖水边,想起达摩祖师过江时,只在江岸折了一根芦苇,一苇渡江令人神望。本日,本身借助绿石片,也将尝试度过这茫茫湖面,想来比“一苇渡江”更是惊世骇俗。
王厚奇道:“这不是宋人刘攽游巢湖所作的诗句么,怎的刻在此处?”诗上面另有一行字:“余为官二十年,为人疏隽,不修威仪,数招怨悔,遂游戏山川,不料遇灵龟,进得洞来,神仙王子乔在此留下诸多石刻,参详数年,灵思忽开,写下此诀。有缘者若见此诀,须放弃宦海功名,征帆天涯,弘扬道义,方可习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