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厚从承担中取出一个礼盒,是景德镇郑爷所赠,笑道:“大师,这盒中是个茶壶,本来另有一只酒壶,中午送给了道长,这个就送给你罢。”不成接过,翻开后倒是神采一变:“王小施主,这、这是从哪儿来的?”
不成大师扣问了道枫的伤情,晓得他已经病愈后,诵道:“愿将佛手双垂下,摸得民气一样平。我看此子将来必成大美满。”
王厚一愕,昂首只见柳晗烟手里拿着一个小的丝绸布袋,感觉有些眼熟,却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柳晗烟跑到跟前,将布袋往他手里一塞:“书白痴,你不记得这个啦?”王厚将布袋在手里掂了两下,又凑到鼻子底下嗅嗅:“这不是槐花茶吗?”
王厚问道:“大师,这话我听你说过三次,可有甚么典故说来我们听听?”不成答道:“典故倒没有,不过我给各位说个故事:有一天,一名妇人因为忧?来请教一名高僧,高僧只浅笑着让妇人说说苦衷,然后一边听她说,一边用笔墨逐条逐条写下来,纸的左边写着忧?事,右边写着欢愉事。
“你俩唠叨好了没有?唠叨好了我们开端说端庄事。”大痴道人在一旁早就不耐烦,不成呵呵笑了笑,又与柳晗烟三人见过,领着世人沿着盘曲的长廊进了方丈室。门前走廊屋檐下,悬着一口铁钟,上有“净土”二字,墙壁上不几步就镶嵌着一块石刻铭文,刻着佛像或经文。
“妇人说完后,高僧将写满字的纸张放在她面前,说女施主你看,这纸上左边记满了你的忧?,而右边只要一条欢愉,以是即便这条欢愉,也会被你忽视。说着,高僧还让人端来一盆水,将墨汁滴入盆中,墨汁入水很快变淡,高僧又道,‘女施主你可了然,你的忧?便如这墨汁,而你的欢愉便如这水,不是你接受的苦比别人多,只是你不长于用欢愉来冲淡忧?。”
说话间,已有人端上茶来,不成笑道:“你们在老道那儿有没有喝茶?这是庐山云雾茶,汉朝便有栽种、采摘、焙制的汗青,到了宋朝更是将它列为贡品。它的味道像西湖龙井,却比龙井要醇厚,并且瓶中之水取自寺后的山泉,清澈甜美,你们品品。”
柳晗烟咕咚喝了一口,赞道:“不错不错,不冷不烫,温热,恰好!”王厚一口茶喷了出来:“烟儿,品茶讲究味、色、香、汁,这茶可谓味醇、色秀、香馨、汁清。”
走了不到二刻钟,只见一座古刹立在面前,红墙碧瓦,梵刹巍峨,气势不凡,大痴笑道:“这就是老衲人的东林寺了,比我白鹿观固然差了很多,但它名声在外,是佛教净土宗的老窝。”
大痴道:“甚么贵重,不还是喝酒喝茶,又没有增加甚么特别,老衲人你不要,我可要了。”世人一阵大笑。
不成闻声展开眼,见是王厚等人,脸上一喜,却还是带着世人吟诵结束,香客和僧众开端用饭才走了出来。王厚从速拜道:“见过大师,我们终究在庐山见面了。”
不成点点头:“小施主记性很好,老衲记得第二次小施主还说‘有缘这里便是庐山’的话,此时在庐山上,想起这句话更成心机。”
大痴低声道:“我奉告你们,我甚么都不平气老衲人,刚才竹儿也说了,唐朝这里有一万个和尚,现在倒好,只剩下一百多人,让老衲人搞得一代不如一代。不过在雷雨诀上,我还是佩服他的……好了,我们出来。”
大痴早晨又喝了很多酒,听了王厚这话倒是红着脸一瞪眼睛:“胡说,我甚么时候姑息她了?”王厚呵呵笑了起来,大痴叹了一声:“唉!二十多年前的事了,提及来就又想喝酒,他娘的,不说啦,老道去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