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正拉扯间,忽见东南边地平线处起了烟尘,接着一队约百余骑缓缓而来。多铎转头伸了伸手,便有侍卫奉上千里镜,他端起看了看,又叫了额尔德克过来,把千里镜递给他,叮咛道:“你瞧瞧是哪个旗的。”
“甚么?”钱昭不解地问。
多铎皱眉道:“你如何把她带出来了?”多尔衮不知打哪儿找出来这女人,硬塞给他,说甚么跟你们佳耦有缘,叫严凤余调度了一段光阴,倒能够留在身边斟茶递水,用心腻味他呢!他不待见赵玉香,便丢给钱昭措置,哪晓得钱昭把她带身边了。
钱昭迎上去,挑眉问:“如何了?”
不过此事倒是有惊无险,一个牧人在离围栏十几步远截着了那马,扳住脖子一用劲,尽然就此将马跌倒在地,那马嘶鸣着踢腿,飞溅起一片草屑沙石。
多铎解释道:“蒙古语,意义是长出四齿的公马。”
钱昭挣开他,皱眉道:“你自个儿回吧,可贵赶上……”
“嗻。”额尔德克双手接过,凝神瞧了一会儿,道,“王爷,主子看着像正蓝旗的。”
钱昭让服侍的人都出去,端给他一盏茶,道:“过来坐下喝口水。”
“福晋,她惊了王爷马。”多铎还没来得及说话,身后那一行人中,泰芬驭顿时前,抢着答道。
多铎翻身上马,对泰芬道:“你自个玩去。”也不睬爱妾嘟嘴鼓腮满脸不甘心,挥手就将她打发走了。
钱昭不答,对赵玉香道:“你先归去洗濯。”
钱昭气得够呛,道:“你要断袖还是怎的?”
多铎看她起家从榻上取了羊皮手套,忙问:“你上哪儿去?”
钱昭回道:“总不能专门叫人送回京里去。她是个妙人,陪我说话解闷儿挺好。”
多铎拽着钱昭回到营帐。不大一会儿,班布理便来交差,禀道:“回王爷,来的是原肃亲王福晋。”
班布理报命而去。
行服褂袖口广大及肘,里头棉袍贴身箭袖,这么一来便暴露白嫩嫩的一截手臂。
舍里皱眉斥道:“没端方!”
钱昭闻言一口茶呛到了气管里,咳嗽不止。多铎忙过来给她抚背顺气,道:“谨慎些,多大的人了。”说着又睨着她问,“这事儿你真的不知?”
多铎瞧着她神采,清咳了声,道:“去哪儿逛了,也不等我陪你。”
刚到坡顶,就见多铎打马从营地那头过来,没好气儿地瞪着赵玉香道,“你哪冒出来的?”
钱昭瞧那石榴红短衫素白纱裙的窈窕背影横冲直撞连滚带爬,倒感觉非常风趣,便带着侍从跟在她身后。
这时舍里俄然闯出去,见此情状,也不知二人玩甚么情味,不敢多看,低头禀道:“福晋,太后传您畴昔。”
钱昭亦是万分惊奇,但未几时便回过味来。看多铎喘着粗气在帐中转来转去,恐怕比她明白得早。她摆了摆手让班布理退下,又命舍里去端茶来。
钱昭闻言发笑:“别老往自个脸上贴金。”她看赵玉香对多铎唯恐避之不及,完整不像他说的有自荐床笫之意。
只听多铎怒道:“怪不得豪格给生活力死,亏他做得出来!”
多铎不满,正想辩白,俄然见围栏内被套着的一匹马摆脱了节制,朝他们奔来,不由神采一变,将钱昭搂到怀里护到身后。侍卫们立即上前,护着他们今后退了几步。
钱昭感喟道:“是啊,这也太……”
多铎猜疑地望着她问道:“你事前不知?”
钱昭扒开他的手,用力抽出胳膊,就听“刺啦”一声,外褂倒是无恙,里头行袍的袖子生生被扯了下来。
钱昭听着内心就有火,这疑神疑鬼的不能惯着,推开他道:“你别斜眼看我,说了不知就是不知!”他们兄弟一个德行,这类不要脸的行动,岂是旁人能猜获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