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昭眯了眯眼,点头道:“晓得了。你先下去吧。”
昂首望了望拂晓前黑沉沉的天空,钱昭微微一笑,扶着腰身挪步畴昔,道:“给二格格添妆的瓷器都送来了,你要不要看看?”
多铎却说:“今儿不是常朝,多尔衮昨日犯了旧疾,想来也不议事。”
檐下的灯笼一盏盏都摘下来熄了,院子里黑沉沉的,牧槿轻手重脚地走到正房门前,掀起厚厚的板帘,见堂屋一灯如豆,丫环舍里单独做着针线。
多铎不疑有他,点头叮嘱道:“你去躺着吧,别累着。”说完便回他的正房去了。
多铎想比来半夜进收支出的,让她撞着的确不好,那边倒是能叫她平静些,便点头道:“也成。”
牧槿见无事,便出了正房,一个小寺人从照壁那儿转过来,迎上她道:“牧槿姐姐,有人找你呢。”
卢桂甫爬起来,苦口婆心肠劝道:“福晋何必如此,爷们出外应酬,不过就是找些乐子,甭说亲王之尊,便是引车卖浆之流也属平常。依主子看,王爷对您极是爱重,如此实可贵。如果闹开来,反而会损了情分。”
舍里放下绣箍,站起来轻声回道:“睡下有一会儿了。”
多铎返来不过寅末,见东厢亮着灯,内心便觉着有些不当。见钱昭迎了出来,只好硬着头皮道:“怎这么夙起来?”
钱昭闭着眼答道:“吃得很多。”
额尔德克将她抱住,闷声道:“我来想体例,不会委曲你。”
“哦?你去叫泰良过来,我问问他。”钱昭挑了挑眉,随口叮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