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科尔沁的礼品,也不是嫁来和亲的女人。是我一心倾慕你,才向宰桑贝勒要的人,我同他包管过,会照顾你平生一世。”
“以是,你可情愿持续留在东都城里,与我作伴?”
皇太极又是气恼,又是有几分哭笑不得,千里迢迢赶返来,得不到她的半点儿回应就罢了,左一声“姑夫”,右一声“妹夫”的,喊得贰心烦意乱。
皇太极慎重地点点头,接下来他要说得话,只怕是又会吓到她的。只是,若现在不说,到时候她大哭大闹地要跟吴克善回科尔沁,该如何是好?他总不能五花大绑,把她绑在这碧落阁里吧。如许得事情,他做不出来。
这将来的漫漫征途,他不能答应她不在他身边。
“另有,明天……你哥哥吴克善就要回科尔沁了,今晚是践行宴。”
“不是。”
而她的这一念,便是他。
“是我不好——来,看看,我给你带了个好玩儿的东西来。”
豪格专注地说道:“我说这些,是想让姑姑明白,我阿玛是个痴人,贰内心头只要你。”
“本来承诺要带你去看海的,只是迩来明军的海军在海疆四周都布了防,局势剑拔弩张,很不承平。等战局稳定了,我们再去,可好?”
“那东都城有多少贝勒啊?”
“你若非要喊,就喊‘爷’,别的称呼,一概都不准。”
他从袖口里拿出一只隽着金色斑纹的海螺来。
豪格听着,却有些似懂非懂,但姑姑的话,老是有些深意的,他紧紧地记在了内心。
“因为不是统统阿哥都赐封了贝勒。”
“蒙古有好多贝勒,我的额其格、阿布都是贝勒!”
“不到十个。”
皇太极深思了一下,之宿世怕她惹上费事,的确是将她看得太紧了。像她如许生性自在的人,被禁足的日子,怕是难受极了。
一念无花,一念无果。可一念却能拘束三生。
海兰珠遽然对上他竭诚如此的目光,神采终究松动了下来,暴露一泯悯色。
谁知她沉默了好久,才弱声问:“我是不是……再也回不去科尔沁了?”
“我行八。”
他只抱恨,现在得的他仍然没法给她更多的承诺,也没法光亮正大的迎娶她。她的名讳,在记录中乃已毙之人,又曾许配给林丹汗,在蒙古历传中必然有所记录。她身份敏感,若公之于众,恐怕连累甚广。如此有辱蒙古汗权之事,不但科尔沁会遭殃,只怕惹怒了察哈尔,又是一场血雨腥风。大金现在并非是没有气力和那林丹汗一较高低,只是还不到一网打尽的最好机会。固然近年来,大金多番出兵朝鲜、蒙古,但皇太极内心,却只要一个动机,那便是中原。拿不下中原大地,大金到头来还只是个胡酋藩属,他晓得父汗同他的设法是一样的。蒙古与朝鲜,不过是一道下酒菜,只要中原,才是剑锋所向之地。待他夺得汗位,第一件事情便是处理了那察哈尔部去,到时他再无攻明的后顾之忧,也无需再顾忌甚么林丹汗了。就算蒙古的史籍,也是由胜利者来撰写的。所谓名正言顺,不过是他一蹴而就的篇章罢了,另有何人敢质疑他?
“此物叫做‘螺’,是我此行旅顺带返来的。那边的渔民说,这海螺里刻下了波浪的声音,你搁在耳边仔谛听听看。”
“姑姑,这统统阿玛都晓得吗?他畴前老是一小我来这儿睹物思人,甚么也不做,就是发楞,偶然候能坐上一整日……”
豪格抱怨连连,“这几年她想生儿子都想疯了,每次去存候,都要听她干脆上一番,耳朵都起茧子了。谁让阿玛到底就是不待见她呢?若不是客岁科尔沁主动投诚,她能怀上这个孩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