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晓得我是谁?”
杜度已经看得呆了,倒是代善先规复了神采,“真没想到,这隽誉远扬的乌尤黛,竟然会呈现在东都城东郊。”
据记录,这多阔霍女神曾遗留在人间三块石头,红硫石,白卵石,黑陨石,所照顾的别离是生命之魂、思惟之魂和转生之魂。
三年前,她为了从察哈尔逃出来,只能炸死投湖,隆冬腊月,哈尔乌苏湖水冷得彻骨蚀心,她在水里藏了一早晨,才逃过了蒙前人的追捕。死里逃生后,她筹算一起朝着赫图阿拉得方向走,但是低体温症令她完整昏死在路途上,再醒来时,却发明本身被一个萨满巫妪给救了下来。
海兰珠没有再疲塌,趁着现在没人把守,便溜出了碧落阁。幸亏镶白旗的驻地就在中间,一起顺利地寻了畴昔。只见那多罗安平贝勒早就备好了马匹,在那“天佑门”劣等着她。
“我倒是闲着,那就顺道去吧。”
在萨满的神话中,石像水一样,是孕育宇宙第平生命的母体。这第平生命被称做石神,天下就是由这个初始宇宙神缔造的。而石作为火的生源和依托,被视为宇宙之母或宇宙生命力的意味。以是,石神看法与火神话和火信奉密切相连。
在她跟皇太极的讨情之下,终因而打消了她的禁足令,能够出了碧落阁四下走动。独一费事的是,那正白旗的府卫寸步不离地跟着她,必须得想个别例抛弃他们才好。
海兰珠将那玉坠摆在墓前,旧事一下涌上心头。
海兰珠没有施礼,迳自去那劈面的长凳上坐下,将那已湿透的面纱给摘了下来。
“贝勒爷的额娘,患得是甚么病?”
海兰珠点头,谙练地拉起缰绳,踩住马镫,安闲不迫地一跃上马。
以是……厥后褚英的遭受,会是如许悲剧的扫尾,也正因如此,他才敢罢休一搏。
“茶里搁了些火参和朴硝,是药,泻火解毒。这个配方,在东汉普世医书《伤寒论》里,叫做大承气汤。不但不会坏了身子,还能清一清实热积滞,最多是多跑几趟净房罢了。”
这热茶赐了下去后,不过半刻,那三个府卫皆没了影儿。
海兰珠无言,也去燃了一柱香,在墓前跪下。
那驿站原是明朝在这辽阳卫设的关驿,现在已被俱数烧毁了。他们驾马到了关驿门口,却见已有一匹白马栓在茶社外头。
“很好,很好。”海兰珠冷嗤道:“你本日,可也是来祭拜这洪巴图鲁的?”
杜度难以置信地盯着她,“你到底在胡言乱语些甚么?”
海兰珠跟在他背面,只见长凳上那人亦是一身素衣,听到声音,才转过甚来,“侄儿来了。”
岳托恍然大悟,“难怪瞧他这么急,莫不是要赶在入夜前去东郊吧?”
海兰珠寂静地在坟前磕了三个头,一如十年前一样。千言万语,倒是无言而终。
代善眯起眼,睥视着她,“你想说甚么?”
皇太极看着杜度仓促拜别的背影,眼眸突然黯了下去。
代善漫不经心肠说道:“我在蒙古的亲家,数也数不过来,对蒙古的体味,远不止一个乌尤黛。”
“谁晓得呢……阿玛明天连早朝都没来,恐怕一早就去了阳鲁山吧。”
这十年来,代善也已到了不惑之年,真是容颜易老,人事易变。
“能骑马吗?”
海兰珠还是在失神,板滞地任他拉着,牵马朝驿站行去。
那巫妪奉告她,很多年前,曾经有过一名建州来的贝勒,带着这转生石来寻求解答。那巫妪见到圣物,便将这神话中的记录无一遗漏地奉告了他,并叮咛过,此乃神灵之物,固然可赐赉转生,却也会吸走所照顾之人的阳寿,带来灾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