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绝对不可。”他一口反对,“你也知此战险恶,我如何能带你去?”
“那你也不要去!”她灵机一动,“不如就跟汗王说,你身材有恙。何况你才从耀州返来,哪有如许折煞人的,又要远赴疆场?”
只是武纳格蒙头听了这么一大堆有如天方夜谭的话,不免心生顾虑。他最大的疑虑便是她的身份之迷。畴前她因与明私通而被罪诛,此事真假尚不成知,倘若她真与明朝有些干系,他是千万不能帮她的。
“别凶我了,”她抱着他的手臂,轻声细语地说道:“我还不是因为担忧你……”
海兰珠听到此处,一阵盗汗,复州、刘爱塔另有阿谁哈达贝勒吴尔当代,这里头必然另有花样。
海兰珠见他笑容不卸,叹一口气,“既然如许,你就不要去了。”
可她却晓得,这是冷兵器期间和□□期间碰撞的战役,固然中国的火器技艺也非常高超,但逐步步入产业期间的西洋人,现在的技术比起明朝来可谓是遥遥抢先。炮火无情,别说是战无不克、攻无不堪的□□哈赤了,纵使那六万铁骑,又有何用呢?在那无情的炮火之下,也只不过是人肉盾牌罢了。
“这‘红夷大炮’,谍报上说是从红毛荷兰人那边买来的,西洋火器我至今也还没瞧过,到底是不是真如传闻中短长,也另有待一拭。”皇太极的忧心,明显并不在这西洋火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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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也不必然,这几年汗王老是派四贝勒去巡防,一年大半时候都在外头,若说宠,汗王宠得还是那几位小阿哥。”
她是体味他的脾气的,这么些年来,他的战略便从未败过。和金国一样,和□□哈赤一样,何尝过败绩。现在这些先行的细作透露,已是一重打击了,他如许心高气傲、锱铢必较的一小我,向来都见不得有人比他聪明,来捉弄他。只怕这份低头沮丧,也是只在她面前才会不加粉饰,俱数宣泄出来。
海兰珠见无转机,只要先服软认输,合衬道:“晓得了嘛……”心中却暗自盘算了别的主张。
“阿玛如此正视此战,诸贝勒皆在点将之列,我怎能不去?”
此人便是亦在此行宁远点将之列的武纳格。
“你这话中有话,跟范学士一个口气,倒是让我愈发不安了。”
“如何又犯起犟来了?”皇太极未有动容,“这是立军功的好机遇,拔掉了宁远卫,山海关便近在天涯了。就算父汗不说,我也必须去。”言罢,还峻厉地警告她道:“你不准想那些歪主张,闻声没有?”
“你就不要去宁远了,不好吗?”
皇太极不解,“到底是如何了,你和范学士都这般敏感?”
皇太极仍有些不放心肠盯着她。他晓得,按她畴前的性子,瞒着他偷偷随军的事情,绝对干得出来。
海兰珠霎地闻声关于复州的事情,忍不住凑上前问道:“你们说复州如何了?”
“甚么贿赂之事?你且与我细细说来。”
“可我不想你去嘛……”她怨声道。
“告密吴尔当代的汉臣是何许人?”
武纳格是愁眉苦脸,摆布扭捏不定,“有关你的事情,想四贝勒也会通融的。只是汗王那边……”
“眼下就连明朝人都晓得,我们四贝勒会是汗位的交班人,不然又如何会苦心积虑要去偷袭耀州呢?清楚就是冲着活捉四贝勒去的,可惜呐,是给扑了个空。”
“你忘了,我面貌已大不似畴前了,只要我不说,你也守开口风,他如何能认出我来?”
她摸摸他的脸,心疼道:“如何了?”
他沉声道:“本日范学士也同我说了些奇特的话。仿佛晓得,这宁远会有甚么变数普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