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英东会心,走到褚英边上,问道:“如何样,大贝勒有没有兴趣?”
我远远地望去,褚英和皇太极都坐在火堆前,另有还是在喋喋不休地吐苦水的扈尔汉,以及其他几位大将们。
“哼,”皇太极冷哼一声,面色冷峻,“当初古勒山之战,布占泰被俘虏在我建州多年。亏父王对他‘遂解其缚,与以猞猁狲裘’,谁知他是个狼胚子!”
天空疏星点点,河滩四周生着稀少的营火,炊烟袅袅,伴着嗖嗖地夜风,刮在我脸上不由得冷意侵袭。我另有些愣愣的,结巴道:“你……说甚么?”
代善别有深意地看了我一眼,缓慢地说了一句:“那人叫做郭络罗氏·常书。”
“这么说来,没有那一场九部之战,便不会有将来的大——”
“实在事情很简朴,在姬兰的帮衬下我和郭络罗氏碰过甚后,便调查了那封信的来头。赫图阿拉城里能帮布占泰送信的,没有别人。因而我顺藤摸瓜,找到了大妃府上送信的小厮,他才招认说信是大妃要他送信给大贝勒的。厥后我研读了信里的内容,每一句都写得非常诱人,对战况拿捏精准,只要一个能够,就是大妃早知乌拉的诡计,在家宴时晓得了而她在酒菜父王的军事摆设后,就预感此次建州会败,以是顺水推舟,和布占泰一通气,假借这封信,形成败北是大哥通敌而至的假象。”
这……算是剖明吗?我的二十一世纪情商刹时不敷用了……女真人还真是直接,娶妻如许的话,能如此堂堂正正地从一个十五岁的男孩儿口中说出来……而更要命的是,我——这个活了三十多年,结过婚的我,竟然刹时红了脸,不晓得如何作答好。
在疆场上不顾统统庇护着我的褚英,谨慎翼翼帮我洗着战袍的皇太极……我该如何面对他们的情意?
等劣等下——如果嫁给皇太极,那我岂不是名留青史,起码也是个将来天子的妃子?
“本来是这事啊,”费英东从鼻子里哼出声来,“你是不晓得我最后去乞援的时候,那常书和纳布齐的做派。竟然一脸嫌恶地说‘把你的刀搁远点,莫非你刚还想当着三都督的面斩我的头不成’,我们在外头浴血奋战,他们倒好,且不说不派兵,竟然还冲着我撒泼!”
我一下愣在原地,被他可贵的竭诚严厉给唬住了。
我这个二十一世纪的女权主义者,真是一刻也忍不下去。
“甚么意义?”
我顷刻间寒毛直立……
他低头盯着月光下粼粼的波光,笑着说:“最后父王赢了,我们都觉得那就是结束了……但可骇的是,统统的恶梦从那一天开端了,再也停不下来……”
真是败给他了,这类时候,还能不亦乐乎地钻空子。
“你……没有受伤吧?”我说道。
“对!”既然他已经晓得了,我干脆一五一十地交代了,也好让他断念。
“回城以后,有没有考虑过分开大贝勒府?”
“二贝勒,”我打断他,内心本来就乱成了浆糊,“你是个聪明人。你奉告我,此次的事情真的就次结束,不会再有下文了,对吗?”
“女人,你记着,这赫图阿拉城里,有很多你不能晓得的事情。晓得的越多,你就越伤害。”
“他当缩头乌龟,是究竟!在场的统统人都能够作证,汗王还会怕了三都督不成……”
“你晓得这虎帐里,另有谁姓郭络罗氏吗?”
“都怪你!”我立马泄愤到他身上,“既然你早留了这么一手,当初我说要混入军中的时候,你如何不拦着我!”
我一边佩服着皇太极的睿智,一边却在暗自测度着别的一件事情。
他点了点头,“晓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