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使她晓得,若冒然去见努\尔哈赤,可谓是伤害重重,但她却没有半分踌躇。只如果能帮到他的事情,她必然要尽到力所能及。
当下额么其的疗法,不过是挑破这皮疹上的饭桶,流出淤血,在以药酒洗濯,以制止皮疹恶化……但是此举底子对败血病的病原没有任何医治感化,加上厥后进补的汤药,也不过是延缓续命之方。
他扶额冥思,“倒不是哀痛,只是感觉有几分俄然……”
而除四大贝勒以外,另一个跃上了夺汗位的竞技场上的人,是大妃的三个儿子——十二阿哥阿济格、十四阿哥多尔衮、十五阿哥多铎。大妃毕竟是现在努\尔哈赤身边独一的正室夫人,这三个小儿子更是努\尔哈赤的老来子、心头肉。他乃至将手上的正黄旗亲兵也交托给了年仅十四岁的多尔衮、十二岁的多铎二人统领,对阿济格就更是宠嬖有加了。加上大妃在金国的权势,这三个儿子固然没有赫赫军功,但却势头正旺。
怀着这份迷惑,她见到了忧心忡忡的皇太极。
额么其留下医嘱后,她便跟着退离了汗宫,本来这一起都顺畅万分,成果到了汗宫大殿入口,却劈面撞上了前来看望的大妃。
“你们不想说也行,这今后……可别说我不宠遇你们。”
“也就是不到一个月的时候……”
“哼——”
海兰珠遐想起畴前,豪格还小的时候,就常常与她抱怨,说阿玛向来不抱他,却会抱大贝勒府上的阿哥……难不成从当时起,他便有了要一步步崩溃代善的权势,并慢慢拉拢代善儿子们的动机了?那但是十多年前的事情了啊!
她端着药碟,心中倒是大惊,这是典范的金葡菌败血症,凡是因伤口或呼吸道传染激发居多。皮疹乃是临床的开端病理特性,此症起病急,且伴随迁徙性侵害,在临床案例中最常见的是多发性肺部浸润、脓肿、肋膜炎以及化脓性脑膜炎,心内膜炎,骨髓炎等等疾病,且金葡菌有并发传染性休克、肾、肝脓肿的伤害。
他深呼一口气,道:“……我明白。”
“大妃恕罪——”
明军设置了宁锦、皮岛防地,便是为了呈犄角之势将大金困在在辽东不得转动。宁远吃了败仗,努\尔哈赤天然想到去冲破皮岛的防地,以解后顾之忧,从这半年来几次招降毛文龙的行动来看,便是努\尔哈赤惯用的战略,先怀柔,怀柔不成,再举兵硬战。
这一天……终因而要来了。
努\尔哈赤若真得的是败血病,便是不治之症,恐怕命不久矣。看来皇太极也清楚,此次多数是天命到了,以是才但愿她能给他一个精确的判定。因为……努\尔哈赤一旦驾崩,紧接着便是这汗位之争了。只要抢占了先机,他才气多一分胜算。现在除了大妃以外,没人能去面见努\尔哈赤,关于病情,对外更是口风禁闭。以是到底是不是真的病入膏肓,也没人晓得。
皇太极眉头微拧,沉声道:“我们要做的,就是等,总有人会先沉不住气的。”
努\尔哈赤病情恶化,在这盛都城中,大家无不风声鹤唳,草木皆兵。有关这汗位的争夺,也广为传播着很多臆想的版本。二贝勒阿敏虽军功累累,但在官方风声却并不太好,有传他怀有贰心,早就想效仿其父舒尔哈齐,脱落建州,自主为王了。三贝勒莽古尔泰则是个桀骜不训的莽夫,智谋也颇见一斑,前有弑母邀宠的丑闻,更是无人但愿他担当汗位。
她仓猝地埋低了头,真是朋友路窄,内心祷告着千万不要在最后一刻露馅。
阿巴亥一双凤眼,趾高气昂地睨视了一眼,“晓得怕,何不就从实禀告?”
李永芳、李延庚、代善、阿巴亥、阿济格……一个个与她有过树敌的人在她脑海中划过。会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