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崇焕低头，酌一杯酒道：“我如果此时将她纳为妾侍，恐怕皇太极气得连讨伐察哈尔的表情也没了吧？”
“这曲子很美，恰如北风萧萧，琴声哭泣……就是有些勾人伤情。”
“不幸今夕月，向那边、去悠悠……”
正巧这时苏茉儿排闼而出，筹办添些炭火，却直直地撞见了皇太极，惊呼道：“汗、大汗——”
而她的笑里有几分真，又几分假，他却也猜不透，又或许是不肯猜透。
“喜好。你的曲艺，可比金国的乐工高超多了。”
［宁远］
她自但是然地改口自呼‘妾身’，他听后不免一诧，但现在对上她的皓齿明眸，却觉好不安闲，不肯突破这份静好。
丁未，进败多罗特部，败之，多尔济哈谈巴图鲁被创遁，获其老婆，杀台吉古鲁，俘万一千二百人还。
“此言何意？”祖大寿甚是不解。
实在她的眉眼神态，与海兰珠是有几分神似的，毕竟是同系血缘亲姐妹，特别是方才她低头当真地操琴时，倒令他有几分晃神。
袁崇焕点了点头，如有所思道：“这孩子没了也好。”
太驰念一小我，便有如入了魔怔，仿佛到哪都能寻见她的身影。
祖大寿没有出声，心下倒是有几分欷吁。
汉人对待妻妾的尊卑之分格外严格，所谓聘则为妻，奔则为妾。要纳一门妾侍，不需求三书六礼，妾不能着大红，只能坐小轿进门等等。
深冬的北风吼怒，零散飘散的几片雪花落在他肩头。他放慢了步子，循着琴声，踱步到门口。
袁崇焕当即夸下海口，只要皇上能准予他便宜行事，他能五年以内复辽。
过了几日，皇太极下了早朝，正要回汗宫安息，路过西苑的时候，刹然闻声一声声婉转的琴音从屋里传来。
天聪二年，春正月戊子，格伊克里部长四人率其属来朝。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收转意绪，负手对月道：“前日，刘兴祚同我来信了。客岁我曾承诺过他，如果他能建功，便将之收于麾下，没想到为魏阉所祸，不得已去官，又是拖了一年。这一次，我不能再言而无信。只是他挂念家人，惊骇遭到连累，你可有甚么好主张？”
大贝勒代善与诸贝勒共同非难了他后，阿巴泰引罪，罚甲胄、雕鞍马4、素鞍马八。
……“此生我只愿能伴你摆布，除此以外，别无他求。”
“我明白。一年前，我便明白。”
得胜而归后，正赶上中秋，袁崇焕遂在宁远府简朴摆了几桌宴席，也未行拜堂之礼，便将海兰珠纳作了妾侍。
特别是到了夜里，瞧见那一轮明月，更是凄磨难言。
袁崇焕伸谢以后，给事中许誉卿感觉他五年复辽的大计未免有些言过实在，问他战略。袁崇焕却说：“我不过是看圣心焦劳，聊以相慰罢了。”
“不管畴前你是何人，但从今今后，你的名字都要冠于我下，形影不离，你可明白？”
……“皇太极，我不爱你了，你放我走吧！你我二人，从今今后，恩断义绝，再无干系。我断不考虑，你莫考虑我。将你畴前与我心，付与别人可！”
布木布泰话未说完，就听皇太极喃喃自语了一声，“乌尤黛……”
收到捷报时，皇太极坐在汗宫里，燃一盏烛火，黯自感忾。
但是此在边陲，又逢战事，所谓酒菜，也更是草率从简，走个过场罢了。
“林丹汗为夺市赏，六月又滋扰了大同，杀了数万明军，戋戋右翼恐怕是抵挡不住林丹汗的，被安定是迟早的事情。眼下对于蒙古也堕入了困局，这林丹汗既不能让他持续胡作非为，滋扰鸿沟，也得留着他来对于皇太极，是打不得杀不得。皇太极迩来是蠢蠢欲动，俄然把剑锋对准了蒙古，对察哈尔部边拉边打，看来是成心要先将蒙古支出囊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