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辽东总兵抓去当质子,难怪……这会是他的忌讳了。我在这个话题上就此打住,“那位夫人现在不再总兵府上吗?”
约莫是因为方才情感冲动,她垂泪的脸上泛了一层红晕,眼中泪光晶莹,让人不免生怜。
“以是啊,你不要让我等得太久,我这条命,可不晓得能不能撑到那一天……”褚英咧嘴笑起来,带着打趣的语气道,“趁我还活着,你可要好好考虑。”
因而本来好端端的一场犒赏,最后也无疾而终。此事闹得可谓满城风雨,风声鹤唳。下人们都群情纷繁,连声望仅此于□□哈赤的三都督,也落得如此结局,大家皆惶恐之至,谁也说不准下一个遭殃的会是谁。
当天早晨,皇太极便在他的住处上小设茶宴,接待这位有事要禀的丫环。而自从褚英给我考虑时限以后,对我的行动限定也宽赦了很多,起码不消整日只禁足于别院当中了,因而我也连夜赶到了他的住处,一同会一会这小我物。
我见此景象亦是动容,从衣衿抽出一条丝绢来,递给塔尔玛,她接畴昔拭了拭泪,吸着鼻子对我言道:“让女人见笑了。”
只是,现在的我,仍未搞清楚统统,理出眉目来的我,做不到放下。
我命姬兰筹办了些热汤,皇太极舀了一碗,递到她面前。
年过耄耋,那都八十多岁了!这大明朝真找不出一小我来坐镇辽东吗?我记得李氏一家皆是将才啊。
次日,□□哈赤犒赏此番出征斐优得胜回师的兵士们,并在大殿之上对此番主将们论功行赏。代善与兄长褚英乘机领军“登山而战,直突入营”,大破乌拉兵。代善因为奋勇克敌,并斩杀了敌军统兵贝勒博克多,遂赐与“古英巴图鲁”美号。对舒尔哈齐却未加非难,仍旧是犒赏了他“达尔汉巴图鲁”之称,而实则已夺了他手上的兵,明显是一招“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我从坐位上跳起来,“你在胡说些甚么,如何会有万一!”
“人海茫茫,要找一小我那里那么轻易……”我叹惋,“不过还是感谢贝勒爷了,如此上心。我真的不堪感激。”
“辽东总兵府上的夫人……”我又念了一遍。万历三十五年的辽东总兵是谁?我快速地搜刮着脑中明朝的汗青名流……要说到最着名的,那就是“南平倭寇、北御蒙古”的民族豪杰戚继光了,可他并未坐镇过辽东啊?在这两年叶君坤研讨这个辽宁陨坑的事情条记上,我清楚看到过关于当时辽东总兵的记录,仿佛是一句“南戚北李”,南有戚继光抗倭,北有李成梁守辽……莫非是李成梁吗?不过他与戚继光都是糊口在嘉靖年间的人,可现在是万历,这时候也对不上啊……
虽说我久居深院,不问世事,但城中的风波我还是能及时晓得的。这些动静,都是姬兰带给我的,她是皇太极安插在我身边的亲信,常日里除了帮我和皇太极传话或缔造见面的机遇以外,也会带一些城中的动静给我。姬兰心机周到,办事得力,口风又紧,以是也成了我在城中的亲信之人。
我对她一点头,见她与皇太极二人似旧了解般,两人端倪相对,我心中竟然有些淡淡的不爽。甚么嘛?明显是旧恋人幽会,何必拉着我这个电灯胆呢?
我坐在一旁,听着他们一来一往的对话,倒还听明白了些。本来这塔尔玛是乌拉主将博克多的女儿,而那日在乌碣岩的交兵中,代善擒杀了博克多。但是,我不明白的一点事,为何那塔尔玛对代善这般咬牙切齿,说本身还在帮他磨刀?
“你在说甚么?”我惊醒地望着他,“甚么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