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完我现在是皇太极面前正红的谋士, 因遇事敢言, 而深受皇太极的正视。他自天命年间降金,便是一起风生水起,也算是元老级别的汉臣了, 这几年官衔一起爬升,家财万贯不说,还提携保举了鲍承先、李率泰等人入仕,皆得以重用。
林丹汗一死, 蒙古之地、民, 十之**,已尽收麾下, 群臣中有很多进谏的声音,以为大汗既已平蒙古, 伏朝鲜, 可当仁不让地尊号称帝。皇太极却以“邦国不决, 百废待兴”谦拒之。
当晚, 海兰珠在酒菜上也遇见了很多旧人, 祖可法、李率泰……曾经的明将,摇身一变,成了金国承政、都统。
皇太极度着这杯喜酒,五味杂陈,方才行拜堂礼时,两人未能得以扳话,现在终究只剩他们二人了,却又近乡情怯,几度欲言又止。
话音一落,席上四下寂然,鲍承先从速推搡了他一把。
话未说完,就见他二人恰是其乐融融地依偎在一起,豪格打了个哑嗝,见机地关上门溜了。
礼官谨慎地问:“大汗,今晚行拜堂礼之事,可需上禀笔帖式?”
自杜度告之过她事情原委后,她心中便已有了摆荡,只是这下见他,顾念起他此去察哈尔又纳了位福晋……虽只是无可何如的政治联婚,但内心始终是酸楚难敌。
既然,这是他们此生必定的因果……
范文程鹄立于轿前,神采飞扬地将新娘子给接下了轿辇,二人相偕入了正堂奉香。
是个一看就很和顺的女人,端倪清秀,淑惠端丽,春秋、边幅也恰是与他合称。更首要的时,二人眉眼间除了爱意,别无他物。
范文程见世人兴趣盎然,心虚地推委道:“今晚在场文人居多,有言在先,只文闹,不武闹,君子动口不脱手——”
海兰珠看着他落座,却在他正望向她时别开了目光。
“事情的本末,杜度已经奉告我了。”
言罢,皇太极已先跪于地。
皇太极没有涓滴的游移,大步拦在堂口,果断道:“不消等明日了,本日,现在,我就和你拜堂结婚。”
礼官敲过了最后一声喜锣,“大汗,福……福晋,快快请起。”
海兰珠目光留盼,失神怅惘了好久,才跟着跪立于地,颤声道:“皇太极,你若娶我,便不能负我。”
不知从何时起,他下颌蓄起了髯毛,扎得她痒痒的。
鲍承先连同几个汉官,三下五除二地就先将他整小我都给举了起来。
反倒是她望着那红绸罗缎,凄然怅惘道:“汗王不是要我给你一次机遇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