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兰珠自开春以来身子就有些不舒畅,按理来讲,现在她没甚么承担,本该是身心愉悦的。可却整日都昏昏沉沉的,也查不出启事来。
丙子,察哈尔的奏报传来,多尔衮、岳讬、萨哈廉、豪格等已兵至西喇朱尔格,并遇林丹汗之妻囊囊大福晋,其暨台吉琐诺木等以一千五百户归降。
“你所言倒是不假。”
皇太极如有所思,一手覆在她的小腹上,“不如我让大夫来算算日子,也给你好好保养下身材。”
皇太极笃言道:“好,我承诺你。”
纳纳合一听,反而挖苦道:“娘娘在冷宫里呆得久了,想拿宫规来恐吓我吗?”
多尔衮天然是此中之一,眼看伐明不成,当即进言道:“现在察哈尔汗已死,其子尚幼,难成大器。其未降部众大多离散在河套一带,大汗若想成一统漠南之大业,就当趁热打铁,出兵招安察哈尔部众,寻得林丹汗季子为质,免得夜长梦多。”
很多女眷过来调剂安慰,都不起感化,纳纳合怀着身孕,情感格外激愤,是逮人就骂。
他们结婚至今也有四个多月了,几近是夜夜同枕,可她的肚子还是一点儿动静也没有,月事也来得很规律。
多尔衮心中暗喜,如此安排,是正合他之意。
哲哲好歹是后宫之主,这类话,她也敢当着世人的面说,当真是令人咋舌。
六月乙酉,贝勒多铎班师而归,皇太极设席赐赏。
林丹汗穷其平生想要一统蒙古的夙愿,现在已成了他名下的功就。
也唯有适逢宴会,汗宫里的女眷能才气出来透透气,各门府第间走动走动。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她这几年攒下了再多的宽大,现在也化作了云烟,“你还在血口喷人。”
皇太极怒声走到世人中间来,只见纳纳合被泼了一脸的酒水,梨花带雨地就要向他讨公道。
“不知为何,正月以后,我就一向有些不好的预感。”她半倚在他怀里,带着些恳求的语气道:“你长年在外交战,本年就好好安息一年,也当是陪我……”
纳纳合神采有些闪躲,仓促地就将那手环往袖子里掖了掖。
哲哲长了个心眼,问道:“这手环侧福晋从那里寻来的?倒不如何高雅……”
她这一声喝,惹得世人皆侧目而视,海兰珠也闻名誉了过来。
而苏泰福晋以玉玺献之,便意味着蒙古的臣服。
因而,哲哲警戒地又问:“你也有些日子没来存候了,成日待在次东宫里,都在做些甚么?”
“事不宜迟,多尔衮,本汗且令你与岳托、豪格、萨哈廉率精兵万人,前去河套地区招安察哈尔部众,以收林丹之子额尔克孔果尔额哲为目标,乘机西征,本日出发。”
海兰珠晓得此过后, 便多次前去探病, 可惜他年龄已高,长年交战也落下了很多病根, 已到垂暮之年。
纳纳合跪在地上,见皇太极偏袒哲哲,指着海兰珠一世人,喋喋道:“大汗!是她们……她们企图谗谄臣妾的!”
皇太极未有动容,冷冷道:“你如许的德行,教出来的孩子只怕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从本日起,六格格交由大福晋扶养,你出产之前,不准出屋半步!”
“猖獗,如此大不敬的话,也是你能说的?你本日归去,好好收心检验,不要再感染这些巫蛊之术了,不然我自当禀告大汗——”
旁观了这出闹剧的海兰珠也忍不住为哲哲辩白道:“明显是侧福晋出言不逊在先,还要指桑骂槐,自演自唱到几时?”
戊子,诸贝勒请奏再议伐明事件, 皇太极晓得她迩来因为武纳格的丧事而情感降落, 遂没有当即定议。
不久后, 壬午岁, 武纳格病逝, 皇太极亲身临丧, 并以其子袭世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