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谁,有这么大的胆量?我猜测着,敢在这汗宫当中,公开行刺,却没有轰动外头的侍卫,想必不是平常之辈。而会用汉文给皇太极收回警告,必定晓得他从小便学汉文,以是应是城中人所为,对于皇太极的行迹了如指掌,申明是暗藏在皇太极身边的人,我将统统的线索都串连起来,但是,会是谁呢?我堕入了苦想当中。
皇太极点头,如有所思道:“带红的箭羽,若在疆场上,便是威胁退兵之意。呈现在这里……”
看似喧闹的赫图阿拉城,在那黑云的压盖之下,是此起彼伏的暗涌。
褚英眉头一拧,面色冷峻。在家奴的带领下朝西屋的方向赶去,我也仓促跟上去,四周搜索着皇太极和塔尔玛的身影。
皇太极却还在细心地打量着这羽箭,他双手平端起箭来,目光落在箭羽上,我循着他的目光看去。那红色的箭羽上,竟有一抹红。
距西屋越来越近,那火光将城里的夜空都映亮了,格外冷傲,上空浓烟滚滚,一股刺鼻的焦味扑鼻而来,前来救火的人乱成一团,府上充满着喊叫声。
侯在屋外姬兰实在被吓了一跳,我虽不明就里,但瞧一贯稳坐如山的皇太极这番神采,较着是环境危急,要不然他也不会如此一变态态。
“是。”
“骑马打猎,喝酒唱歌,本就是我们女真人看家的本领,这你可管不了。”
因为刚才莽撞地冲出来,未做任何防护办法,我天然是吸了很多烟尘。新奇的氛围仿若将我这脱水的鱼挽救返来,大口的喘气着。面前一片恍惚,大脑因为缺氧,我脚下一个不稳,几乎栽倒在地。
见他冲进了大贝勒府,我赶紧催促赶来的卫兵:“快!快去喊人来救火!快!”
我不知为何,脑筋一热,明智全无。我只晓得,我不能看着他送命……我顾不得那么多,跟着一头扎进烟雾里,温度越来越高,四下都是烟,底子看不见人影,我却被这呛人的浓烟逼得进退两难。前头是滚着熊熊大火的浓烟,我一急,欲要再往里寻。横空而来一只手,将我死死拽住。我狠恶的咳嗽着,眼泪鼻涕呛了一脸,甚么也看不清。那双手力量很大,硬生生地将我拖离了火海。
他将箭横置于手中,左手握住箭镞,右手用力一拧,那箭镞便脱落了下来。
那人却毫无动静,只紧紧的搀着我。待我终究缓过来,挣扎着昂首看去,竟然是面色森冷的褚英,正神情庞大地瞧着我……
是姬兰的声音,我松了口气,欲回话承诺,又被皇太极制止住。
西屋是嫡福晋的寝屋,塔尔玛是嫡福晋的贴身丫环,就住在西屋,公然……这是冲着塔尔玛来的!
皇太极略略读了上头的药材,肯定道:“这是乌头毒的解药不错。”
我也赶紧在前面追着,出门时将药单递给姬兰,顾不上多言,“按这个去配药!”
这份沉寂持续了近半柱香的时候,他将我紧紧篐在怀中,让我转动不得,他胳膊上的伤口还在流血,面上敲不出一点端倪来,但想必是在强忍这疼痛。我看在眼里格外心疼。
“塔尔玛!”他顾不上和我解释,快步冲出了屋子。
他的答复倒更让我有所疑虑,莫非此事牵涉甚远,远不像我设想的那么简朴?这幕后教唆者,是个连皇太极都获咎不起的人?
我脚一软,跪倒在他面前,哭着拉扯着他的衣服,心中如扯破般疼……
再如何样也不能把酒当饭吧,豪饮豪饮,我是看不下去了,伸手将他的酒杯夺走,皇太极正欲抬头饮下,见手中一空,起家又来夺我手中高举的酒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