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如平常,用过早膳后便坐在文馆中练字,倒是武纳格来找我。
先前同他说话的小厮还未拜别,见此景象,轻咳了一声道:“既然格格返来了,爷也该放心了,眼下还是尽快跟主子回府吧……”
看似平常的一个早上,对赫图阿拉城来讲,却显得有些非比平常。
“范筝筝,我不是贤人。”
虽是平常不过的味道,也不似檀香的清雅……但不知为何,我却像是格外沉沦着这类气味。这类实在的气味,让我感受他是实在的,四周的统统都是实在的。
殊兰伤痕累累的模样闪现在我面前,那种扼腕般的刺痛又一次袭来,为甚么,到最后男人的斗争,要靠女人来闭幕,要让女人做他们博弈的赌注和祭品!
皇太极曾经说过,他的额娘孟姑,曾是□□哈赤与那东哥格格独一的联络,现在孟姑已逝,那么,独一的联络……就成了皇太极!
他没有问我去了哪,没有问我为何晚归,可他恰好没有问,恰好让我找不到话机问个究竟。而是如许没由来的一句,让我只能在原地踟躇不前。
“唷,八爷来了。”武纳格笑嘻嘻地起来行了个礼。
我深吸一口气,“是我想错了!错觉得起码你……会有一点仁慈……”
“昨夜汗王与来宾纵酒直至天明,会误了早朝也属料想当中。”我不急不缓地答。
皇太极的语气有些低迷低沉,“我不成能顾及统统人,如果你要我对殊兰卖力,那好,我娶了她便是。”
他将手覆在我手背上,渐渐地推了开来,“我不能予你甚么包管,只但愿你信我,只需信我。”
他向来是个老顽童的性子,常常大惊小怪,我也都风俗他了,觉得他此次又要来甚么奇招怪招,成果他气定神闲地往我桌前一坐,神采古怪道:“你晓得吗?明天……汗王没有上早朝。”
他回过身来,在我额上落下轻如羽毛般的一吻,“你累了,好好睡一觉。”
我整了整衣衫,理了剃头鬓,悄悄地踏进正屋。
他是独一一个,叶赫的血脉……
他松开手,慢腾腾地倚在墙上,“偶然候我也在想,我真的……要去争吗?”
我避开他的视野,低吟:“你归去吧。”
也不晓得是那里来的勇气,或许是我真的累了,疲于再驰驱游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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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眼神中有种分歧平常的果断,那样炽热竭诚,仿佛积累了无数的决计。
他缓缓地叹一口气,“如何了,不想见我?”
“你瞧,我可不是等着了。”
如许的人……充其量也只是个末路豪杰吧……
“不然汗王何必让世人一块儿吃闭门羹?”
“八爷,已经迟误很多时候了,侧福晋如何说也是乌拉的格格,您这番难不成是为摆神采给乌拉瞧……”
谁知这时,皇太极刚巧也进了文馆,他神采阴霾,想必吃了闭门羹的滋味定然不好受,特别是现在这个状况,他岂会不知,他父王绕了这么一个大圈,到底是为了甚么。
“我行八,又非正室所出,额娘在时,未曾为我争夺到甚么。叶赫,早已将我视为仇敌。在赫图阿拉中,只要我一人。以是我想过,为何要争。”
里头的气压仿佛格外低,弄得我有些不知所措起来,有些心存惭愧地望了一眼端坐在正座上的皇太极。
如此说来,□□哈赤如此对峙这场婚事的启事,竟然真的是为了叶赫,切当地说,是为了叶赫的阿谁女子……
未待我出声,他便先发制人道:“你让我好等。”
皇太极坐下来后便开门见山道:“现下乌拉部虽是临时稳住了,可辉发部与我建州却早已是剑拔弩张了,拜音达里现在晓得我表姐在建州,更是立马翻脸,决意撕毁盟约。看来这一战……是躲不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