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前次在大殿的一番针锋相对后，我再未伶仃见过褚英。出征那日，我也在饯行之列，褚英却未曾现身。倒是这几日，早朝上都能见着他，名义上是代□□哈赤措置政务，实则是建立了他储君的位置。我偶尔与硕色巴克什一同做实录，瞥见褚英端坐在那汗王宝座上，底下众臣对其的恭敬之心乃至与□□哈赤无碍。内心是一声长叹。
这一战，□□哈赤本就势在必得，而布占泰独一的筹马，只要一个女人，外加本身那点所谓的豪杰气势。
月末，□□哈赤班师回朝。
布占泰大惧，止拉布泰毋言。喀尔喀玛为乞宥，□□哈赤乃命质其子及所部大酋子，遂还营。五日引还，度乌喇河边邑麻虎山颠，以木为城，留千人戍焉。
十一月，大妃阿巴亥诞下一子，因出产时正巧赶上出征期近，以是未能取名，兄弟中行十四，以是皆呼其为十四阿哥。大妃受宠，已是人尽皆知了，继诞下十二阿哥阿济格后，又诞下十四阿哥，连续添了两个儿子，天然更是风生水起。比起虽在正位，但已在冷宫住了好久的大福晋富察氏，当真是让人感慨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罢了。”
战事紧锣密鼓地拉响了。
我不由挖苦道：“本来我在你心中只是如此，如此轻易背叛向别人……”
皇太极冷哼一身，“你本身已有决计，我也逼迫不了，你向来就不是能够被逼迫的人，”他掸了掸身上褶皱的锦袍，面色冷峻。
本来能够长驱直入乌拉城的建州兵马，将城外数个小城池一一击破后，却在城下按兵不动，连续构和数日。城中很多人群情纷繁，说是布占泰拿那“叶赫老女”做构和前提，对此也是束手无策。最后□□哈赤忍无可忍，命令攻打乌喇城北门，焚其粮，毁其城，决意灭亡乌拉部。乌拉城成了一座空城，被建州团团包抄，兵临城下，布占泰只得出城乞降。
“城中远比乌拉要凶恶，此番不带你走，万一……”他堕入摆布难堪之境。
“我不会去沈阳的，我要留在赫图阿拉。”
“不要负气。”他有些怠倦道，“你不去沈阳也能够，那就跟我，我带你去乌拉。”
冬十仲春辛酉朔，□□哈赤以太牢告天祭纛，青白气见东方，指乌喇城北。□□哈赤屯其地三日，尽焚其储峙。布占泰昼引兵出城，暮入城休。□□率兵毁所下六城，庐舍、糗粮皆烬，移军驻伏尔哈河渡口。布占泰使使者三辈以舟出见□□哈赤，布占泰率其弟喀尔喀玛及所部拉布泰等继以舟出，舟中而言曰：“乌喇国即父国也，幸毋尽焚我庐舍、糗粮。”叩首请甚哀。
“想听你劝我。”
“爷想听甚么？”
“有何好劝？”我反问。屋里的气温一下子就降了下来，不知是否是气候冷的干系，只感觉鼻子里酸酸的，不舒畅极了。只好伸手又把窗子带上，“十年磨一剑，霜刃未曾试。你到底是要拼这一次的，不拼这一次，你又如何会甘心？”
身后响起木门的吱呀身，我没有回身，只是恍忽地望着屋外茫茫的大雪，呼吸渐促。
我哑然发笑，一向如许如许被动地生活着，跟从着他的脚步进步，每一步都走得不像我本身……说来都是为我好，他又可知我是何滋味？
悠长的沉寂后，只听他有些发颤的声音道：“呵，本来我的存亡……还没有他的成败首要！”
“便是城中再伤害，我也决不会分开半步的。”我态度对峙。
我轻笑着推开窗户，让外头的雪花飘洒出去些许，不着边沿地说道：“若我没记错，爷府上客岁新添了个小阿哥，前些日子赶上嫡福晋，还直夸那孩子灵巧可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