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代善、莽古尔泰都娶了蒙古公主,要想拉拢蒙古,把握更大的权力,那这联婚的步队里,如何能够少了他?
“比来风平浪静,能有甚么……”
“大哥,你不是……不肯我去胡城吗?”
“眼下是舒心,可不知甚么时候,这仗就会打起来了啊……”
“也罢,爷都猜不懂姐姐,我又怎能妄图猜懂呢?”她顿了顿,忽道,“你此次回城,爷晓得吗?”
一进屋,便瞧见范文采弓着身子伏在床沿咳喘,我搁下艾叶,快步上前去,“大哥,我扶你坐起来。”
“叶赫与建州,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而朝鲜和蒙古,更加不是题目,你感觉当今有何人情愿吹皱这一池春水?”
我给范文采倒了一杯热茶润喉,口气极其不爽道:“你没甚么好发兵问罪的。”
“爱。”
“人家千里迢迢跑来,就这么被你给气走了?”
实在早在万历四十年,□□哈赤便大张旗鼓地娶过一名科尔沁草原的公主,乃是蒙古科尔沁贝勒明安之女,壬子正月嫁□□哈赤为侧福晋。这应是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结为满蒙姻亲。
“他不该拒婚的,这是在跟他自个儿过不去。”我皱眉道,心中倒是酸涩万千。
“听话,咳咳……”
“你没有和他一起过来?”
“本这联婚的事情,爷与二爷、五爷、十爷皆是有份的。科尔沁前来送亲的步队都在路上了,爷竟然说要拒婚……”
“我不想归去,”我死力想找些推委的来由,“我在沈阳住得很高兴。”
我帮他捋了捋气,这才好了些。
“夫人……”
不知何时,六夫人已经踱步走进药屋中了。
沈阳……兵戈……□□哈赤才对叶赫有所行动,这烽火,这么快就要烧到沈阳城里来了吗?
明万历四十二年,对明廷来讲,是休咎参半的一年。
“独宠一人还不好,这但是多少女人梦寐以求的事情啊……”
她掩嘴一抿道:“姐姐净会谈笑。”
“倒是你,一年不见丰韵了很多。”
“好,依你,都依你。可好?”
他要江山,无可厚非……这是我应当做的,我必必要完成的,我的运气……
先是福王出京,再是胜利弹压四川建昌起事,总兵官刘綎统兵进剿,正月,上奏捷,可谓丧事连连。加上自熊廷弼镇辽以来,辽东女真鲜有行动,紫禁城中的神宗天子也格外高兴。
“哦……路上他说有事情,我觉得他会先到。”我转了转眸子,尽量不着陈迹地编了个能让他放心的说辞。
拂晓拂晓,我单身立在恢弘的赫图阿拉城下。久违了,这里的统统,都久违了。
“是吗?唉,我瞧瞧……”
我垂下眼睑,心想着我扯谎工夫真有那么糟糕吗?排闼的“嘎吱”声牵走了我的思路。
“这拒婚之事,也不是第一次产生了,先前蒙古的扎鲁特博尔济吉特氏他也给拒了,这回汗王好不活力,怒斥爷不明事理,让爷不娶也得娶……这城里头是没人劝得了的,也许姐姐去能管点儿用。”
“……有这么快吗?建州前头叶赫部尤在,背面的朝鲜、蒙古都……”
他撇嘴一笑,“筝筝,你分歧适扯谎。”
她轻笑,揉了揉我的头顶,像我摸豪格一样,像妈妈一样……
这一年来,建州仿佛进入了偃旗息鼓、疗摄生息的状况当中,不但没有出一兵一卒去挑衅叶赫,也没有涓滴要对明朝用兵的意义,反而在暗里热络漠南蒙古科尔沁、喀尔喀等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