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点头。
说完,他气得双目通红,又瞅了一眼全程一言不发的我,指着李延庚狠狠道:“你最好把她从哪来,送回哪去!不然别说是要救广宁了,这个女人,只会让全部辽地都不得安宁!”
李延庚将孙行一世人先行支走安设,然后关上了屋门,只留我与他和刘兴祚三人。
“不管此行招降成果如何,你都要把这个李永芳已招降投明的动静带回到广宁去。”
“孙行——你们都下去!”
面对我的诘责,李延庚堕入了沉默。
“当年炽手可热的正红旗,现在看来,也没甚么前程了。我本就是汉人,为金所虏,一心向明。今后再跟着个没有前程的主子,今后这位四贝勒即位了,以他的手腕,难保不会除之而后快。与其等死遭殃,不如早日运营,回归大明,力求光复古辉!”
孙行见此路不通,只要将我从背面拉了出来,“另有一人,只怕将军想要见上一面……”
“你可有把我交托的信物给他看?”
我们三人就这么对峙着,最后还是刘兴祚一声感喟,突破了沉默。
言下之意是,有关大明的话,多说也是无益。
宁完我面露堪色,迟疑道:“我引你出来是没题目,只是……四贝勒正在气头上呢……”
力保复州,就要从我帮刘兴祚拿下复州四卫的统领权起。也就意味着,我必定是要被他们派去皇太极身侧,当阿谁说客的。
“叛逃……吗?”
“辽东来来去去那么多人,真正有才气守辽的,唯有熊廷弼一人。他为人刚正不阿,严厉军纪,是现在朝廷不成多得的将才名仕。只要王化贞挂着东林党的名号,跟他恶斗下去,辽东就会一日不得安宁。”
“李延龄,你别抢我的棍子!”
而按他们二人现在的运营触及来看,我要做的,远不是想要招降李永芳这么简朴。只怕连先前利诱皇太极所言,也并非他们的实在企图。刘兴祚此人我从未有过打仗,单从他冬眠建州十数年,为举大事来看,我便觉出此人城府并非普通的深。能忍辱负重十多年,只为等候一个机会,这是绝非常人能有的意志。以是他的言辞,我不能全数信赖,以是我转向去问李延庚。
刘兴祚似本就偶然向我坦白,直言道:“不管广宁是否能守住,我都会构造金州、复州、海州、盖州四卫数万汉民百姓,一起逃往明朝,离开奴役的苦海。”
本来方才他们的一派说辞,皆是说给孙行那一世人看的。他们虽为李永芳的旧部,但早就跟了毛文龙,归顺了王化贞一党,现在是这王化贞在辽阳的“千里眼”和“顺风耳”。
“实在奉告她也无妨……”
李永芳是又凶又恼,摔门而去。
是啊,这里是李永芳的驻地,还能有谁呢?可不就是那三年未见的李延龄吗。三年不见,没想到他的个子已经蹿得这么高了,现在他说得一口流利的女实话,也留了女真发辫,和另一个叫博洛的小孩儿玩得正畅快。
李永芳开初并未发明我,只是和孙行语重心长道:“你们如果至心成心投诚大金,持续跟随我,我当然是来者不拒的。只是其他的话,就一概不要再多少了。”
“现在五大臣一一病逝,□□哈赤已没了左肩,这四大贝勒,是他的右臂。能压服这最得信赖的四贝勒的人,唯有你了。”
李延庚缓缓地站起来,仰天长叹,神情落魄,踱步到我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