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鸭嘴兽稍作踌躇,尾巴尖勾住树干头朝下,吞了吞口水,闭眼松开尾巴往下一跳,正掉进方棋的怀里。
那人垂首摸了摸丑东西的头顶,丑东西因祸得福,正咧着嘴笑,眼睛亮晶晶的看着那小我在给他重新做一个球。
踩着一地恋慕和惶惑,终究行至那人身边,不远不近,恰好一尺间隔。
但是……
小孩掩映在黑暗中,看方棋一边发狠的摩擦木头,一边恶声恶气的说:“我要火!#¥%(#不信生不出来火……#¥%%(¥%(……火火火#¥%¥#!”
那人做好了球,比本来的阿谁更大更标致,小鸭嘴兽瘸着腿在地上扑来扑去,高兴极了。
他眉眼新鲜,一笑一说,面无神采的时候也带着极丰富的生命力。他的鼻梁又挺又直,鼻头却有点圆,嘴唇有点干,起着干皮。
然后呢?
那人摇点头,似是无法的笑了笑,他眺望远处,神采凝重,好久未曾回神。
他低着头打量他,屏住呼吸低头,靠近他的脸,伸开嘴。
方棋的呼吸吐在他的嘴里,鸿元享用的闭上眼睛,内心伤酸涨涨的,充满了彭湃热意,又冲突的使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平和宁静。
鸿元怔怔的看着他,他在想甚么?
过往的经历让他小小年纪已经视生命为草芥,他迟早会翻身的。方棋想,到当时候……到阿谁时候,鸿元抨击当事人无可厚非,以牙还牙血债血偿都是情有可原。
那小我看起来还好,怀里抱着阿谁有一张扁扁的嘴、碍眼的丑东西,如何没摔死它?
那小我只是远远坐着,离他那么远。他甚么都没做,但是侵犯感那么强,让他如坐针毡、患得患失。
他爱不释手,不晓得如何才好。
他的头发比第一次见时长长了一些,前额有一缕发尖搭在他眼睛上,眼皮不时会跳动一下,睡得很不结壮的模样。
夜深了,鸿元看看天气,月上梢头。那人贪睡,睡得夙起得迟,此时早过了他平常歇息的时候,他却变态的没睡,持续在那边发楞。鸿元一动不动,心中更加自责,半晌火线棋叹了口气,直起家来,持续用力的玩弄木头,嘴里念念有词。
他不甘心,想要得更多。
一步一步,像是从寒冬走向初春。他所经之地枯叶回春,芳草青青百花斗艳,弥天星钻悉数落在地上,一地灿烂,收回浅淡刺目标光芒。
小家伙吓坏了,归去的路上嘤嘤个不断。
方棋想啊想,越想越复苏,越想越胆战心惊。
他展开眼睛,居高临下的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