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扣…扣…”门外响起一阵拍门声,君钰荃本就没睡。
“殿下求您救救我的孩子!”
仲千凝又敲了几下。
他撩起袖子擦了擦满头的汗珠,方道:“还好救治得及时,孩子已经保住。只要今后就得千万重视了,再摔个一次怕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
可当她正要放动手中的玉瓷碗时,眼角却偶然瞥见落款的名字——仲千柔!
粉色衣裙大腿处很快便溢出大片殷红鲜血,似鲜艳盛开的罂粟花。致命而斑斓!
“殿下您在吗?”她微微皱起眉头,莫非殿下不在?但是屋内的灯明敞亮着……
“我晓得了。”
最开端对他好也仅仅是因为他的身份,但是皇叔返来后她连看都不肯多看本身一眼了。
‘砰’的一声脆响,手中的瓷碗滑落。羹汤洒了一地,溅了她浑身。
她踉跄地跑到君钰荃身边,一把抱住他,语声凄厉。
书桌上搁着本翻了大半的《史志杂篇》,另有一封已拆封的手札。
“这是安胎药,每日一服,连服两月便可。”
“我惊骇……”她眼角溢出晶莹的泪珠,大颗大颗汗珠沿着发际流下,如洗了个澡般湿漉漉。
“殿下,你不要去见阿谁狐狸精,她必然是有甚么诡计!”
她重重呼出一口气,谨慎翼翼地敲了敲紧闭的书房门。
她却浑不在乎,猛地抓起那信,摊开来看。
进门起首便见着书桌上燃着的一盏以青铜为底座的白蜡,烛光亮晃晃照得室内亮如同白天。
殿下亲启:千柔想劈面感激殿下之前的仗义相救,望殿下明日戌时三刻能于颐湖楼一聚,柔亲笔。
君钰荃眼角瞥见被撕成条的信,眉心一跳,声音更加暴怒:“下去吧!今后没我的答应不得进入书房!”语毕,走到窗棂前背对仲千凝而立。
仲千凝气得满身颤栗,发疯般地把信撕得粉碎。
想着想着已行至左芊芊的寓所——芊柔阁。
“殿下,您返来啦!”仲千凝笑吟吟地扶着微微隆起的小腹走到君钰荃身边,葱段般白净的手欲去拉君钰荃的手。
君钰荃已叮咛部下包志去请太医,他将仲千凝放在床榻上。本身则坐在床头瞧着她惨白如纸的脸上,嘴唇也是惨白。
“滚!”君钰荃一把推开她,他实在气急,健忘她已是有孕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