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如果共同一些,我又如何需求出此下策?”杨尚荆随在黄仁安的身边,感喟了一声,“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成活啊……”
这是把黄家往死里压呀,一旦没有了“孝道”这张护身符,黄家在黄岩县安身的合法性和公道性就少了一大半,不说别的吧,在外仕进的阿谁族人就得遭到连累,左邻右舍就能把积年的陈芝麻烂谷子翻出来干脆,到时候宣德年占了这家一块儿菜地、洪熙年抢了那家一块儿宅邸、永乐年强娶了谁家的闺女,就是全县皆知了。
如他所想,杨尚荆接下来的话,直接就把黄仁安打进了天国:“本县身在京师之时,先太师、内阁首辅杨公讳士奇,家中有子不肖,当街杀人,有司尚且法办,这黄家不过是黄岩县一家,黄仁安也不过是黄岩县一个里正,本县又岂能坐视其罔顾国法?!”
归正杨士奇都归天了,算算日子杨稷这会儿应当也被有司拿去祭天,彰显有大明特性的帝国主义法制扶植了,他喷一喷也没啥,别说泥腿子不晓得甚么了,就是上面下来了分巡道的上官,也不能说个不字。
站在杨尚荆身后的黄仁安脸儿都白了,浑身就和数九寒冬穿戴件单衣差未几,都抖成筛糠了,嘴唇颤抖着,想说话是一句也说不出来,想抬手指着杨尚荆,胳膊都不听使唤。
但是这话对老百姓的影响就大了,千百年来老百姓最神驰的是甚么?划一平权啊!可了劲儿地给黑包公唱赞歌,又是明镜高悬、又是铁面忘我,啥好词儿都往上上,不就是因为“王子犯法与百姓同罪”么,固然……固然狗头铡、虎头铡、龙头铡本身就代表不平等,但老百姓哪管阿谁,那就是进步!以是杨士奇如许的内阁首辅,儿子犯法了都要法办,如何就能放下这个黄仁安?
就这个判罚,分守道的大员来了都不能说一个不字儿,也许还能感觉判轻了,把嫡子嫡孙挑出来放一一几千里,或者干脆扔到北边儿戍边呢。
第七十五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