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国公的仪仗,一年到头也摆不出来几次,走这一起上,站在道旁躲避的百姓一个两个都睁着眼睛用力儿看,要瞧个奇怪,徐显宗愁眉舒展,却也去管这路边的黔黎到底是何神采。
现在外朝较着就是要拿着杨尚荆这个反阉首倡之人的名头,给内廷上眼药,只要不是大胜而归,让天子严肃扫地,那么杨尚荆迟早要被卖人头,一个嫡女或许在魏国公徐家这类大师族内里算不上甚么,并且是随时都能切割出去的,但是这个时候冒着天子龙颜大怒的风险,就为了本身的信誉和面子,明显是傻逼才会去做的事儿。
如果平常的羽士瞎掰扯,徐显宗这个魏国公只当他是放屁,毕竟这年初羽士们的障眼法,对于平常百姓来讲是个奥妙,可对于他这个国公而言也就是看个乐呵罢了,表情好给两个赏钱,表情不好直接安上一个“谎言惑众”的罪名,扔进死囚牢里。
没过量一会儿,一个大汉跑了过来,身材高大,膀炸腰圆,一身紧身短打显得几位精干,头顶上还冒着热气,明显方才正在练武,此人腰间挎着一把平常的腰刀,但是背上背着的,倒是一条大号的盘龙棍。
魏国公沉吟了一下,从怀里摸出一枚银印来,抛给了徐敏武:“去罢,这年关岁尾,劫道的毛贼只怕要多了些,你且拿着我的印信,去点上一彪人马罢。”
徐敏武应了一声,从魏国公手上接过了手札,谨慎地揣在了怀里:“下走敢不效死命。”
仪仗方才到张府的门口,就瞥见张凤已经是一身官袍站在了门外,远远瞥见徐显宗,赶紧拾级而下,对着徐显宗笑道:“魏国公前来舍间,蓬荜生辉,蓬荜生辉啊。”
更明显的是,魏国公他不是傻逼。
徐显宗苦笑着摇了点头,一脸的无法:“张司徒切勿嘲笑,吾本日前来,倒是有一不情之请的。”
“起来罢,其间有一封手札,须你送到台州府黄岩县,你拿动手札,马上出发,不成稍有迟误了。”徐显宗眯着眼睛,沉声说道,“吾已让人备好了马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