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这边开了个头，逼着县中富户免债，这可和朝廷命令截然分歧，百姓感念的，想必也是少爷，而非当今圣上。”忠叔看着杨尚荆吊儿郎当的模样，就有点儿焦急了，“何况当目前臣，多为豪强出身，便是费事出身的，身居朝堂这么多年，只怕也都已经变成了豪强。”
“这地主豪强免除债务，天然是能够大大地夸上一番的，这倒是小事，关头是……戬未曾让他们将债务尽数免除，而是让他们依着自家的财力，做一个让步。”杨尚荆非常详确地解释，“如此一来，没有个甚么成例，是还能找戬的费事不成？这朝中做大臣的，要说别的本事没有，可这哭穷的本领，谁又比谁差了？”
恩出于上，这是游戏法则，坏了这个端方，说浅了叫“目无长辈”，说深了，直接就一个“图谋不轨”的大帽子扣下去，直接死百口吧，的确不要太酸爽。
大明朝立国这么多年，文官儿内里独一一个敢当着天子大排筵宴的，也就杨荣这么一个怪胎，以是忠叔听了这话，就笑：“少爷此言甚是，到时候文书上不写利钱之类的字样，朝中官员天然有阐扬的余地，少爷不但不会让人恨上，多数还要摊上一个‘教养有功’的名头，也算是一箭双雕了。”
至于前面那半句，就纯粹是“屠龙者最后变成了龙”的故事，一个政权的强大，或者说一个别系的强大，力量只是它强大的表示，也就是“硬气力”，而它强大的本源，则在吸引才气和异化才气上，也就是软气力，任何一个所谓的“豪门贵子”在进入这个别系内，都会接管全部别系的异化，然后敏捷变成这个别系的一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