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江西那位新任的张天师,仿佛还没有进京朝觐,没捞着一个真人的封号吧?
一个是为了拉拢东南本地的这帮士族,另一个,就是让天师府的权势得空顾及他,或者说,不敢来招惹他,张家虽大,却也不能和全部福建、浙江这一片本地之地的统统家属作对。
张丛如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苦笑了一下:“如果张家不悦,尚荆兄该当如何?现在内廷也是想要拉拢张家的,这上一代嗣教真人成仙登仙,礼部郎中主祭,工部主事卖力营建墓葬,均是陛下下旨,如果此时外朝力推,只怕张家会转过甚来,找尚荆兄的费事啊。”
张丛倒是摇了点头:“礼部坐实了家师的法力,岂不也是坐实了尚荆兄文曲星下凡的名头?这却不是甚么功德啊。”
到时候,杨尚荆再给张家切去一块蛋糕,天然就堵上了嘴,毕竟,谁特么都和钱没有仇不是?
本来这动静,杨尚荆是筹算压一压的,等杨家先一步筹办好,获得了上风,能够在东南士族们掀起的朋分狂潮中占得先机,再将动静公布出来,但是到了现在,外朝这么一用力,他杨尚荆也只能提早抖搂出来了。
张丛一目十行地浏览完,也没和他多说甚么,脸上闪过凝重的神采:“这却也是将尚荆兄架在火上烤了。”
事到现在,杨尚荆获得动静的渠道已经真正的多元化了,他固然在外朝的职位、名誉离着于谦于廷益还差了一大截,但是往他这边下注的人也很多了,杨荣的那些弟子故旧传动静的效力和速率晋升了很多不说,其别人也给他加急通报谍报。
杨尚荆哈哈一笑,一脸的不在乎:“坐实归坐实,最多落在口头上,但是这纸面上,本官还是本官,谁又能动得了分毫不成?”
一样的谍报他手里起码三四份,以是也就不怕有人蒙他或者瞒着他了。
说着话,杨尚荆从一旁的书架上拿出一封信来,直接丢给了张丛:“本来,这封信内里的内容,戬还想要压上一压的,但是事到现在,且拿出来,给东南的各家家主传阅一番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