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尚庸夹菜的行动就是一顿,然后才笑着点头:“不但没有下旨斥责,反而还嘉奖了一番,只不过苦了那酒楼的小二罢了,听闻常宜信被关在家中第二日,秦淮河里就多了一具死尸,有个老妪去应天府衙门告状,反而被打了一顿板子扔了出来,一时想不开,直接投河他杀了。”
“若说身份,到底也不过是一个经历罢了,不过来南京这差事,倒是耐人寻味。”徐尚庸咽下嘴里的东西,这才慢条斯理地说道,“他是受了马顺的教唆,前来和南京的锦衣卫勾连一番,详细时候要做些甚么,大人倒是未曾和我流露些。”
杨尚荆在内心念叨着,就多问了一句:“也没有报酬这不幸人张扬一番公理?”
嗯……封建年代的权贵都是好人,这话谁信谁是傻叉。
杨尚荆微微一笑,捡起了筷子:“用饭,用饭。”
当代权贵们相互送个小妾,那都不是事儿,但是对于他这个蹦高喊窜改三观,却总也改不过来的人而言,本身屋里的人直接送出去,就和给本身戴一顶谅解色的帽子差未几,接管不能的,以是这个时候,就得夸大豪情好了,让徐尚庸晓得本身的企图,省的提出甚么要求,反而伤了豪情。
“北京方面……就没有下旨斥责?”杨尚荆有点儿猎奇了,常日里南京勋贵殴打锦衣卫也就打了,南京锦衣卫那帮面瓜也不敢扎刺儿,但是这回打了北京的人,那边总要有个说法吧?
摇了点头,徐尚庸“嘿”了一声,放下了筷子:“总归不是甚么功德罢了,不然常宜信那厮也不会得了甚么好处。”
杨尚荆的脸上暴露了了然的神采,魏国公他们这帮勋贵能从北镇抚司内里取出来谍报,乃至晓得这个经历南下应天府是为了干甚么,想必也是北京锦衣卫内里那帮人看不惯马顺,想着给给下点儿绊子,这才把动静透了出来。
“无外乎就是锦衣卫的手笔,人家百户的两条腿都断了,弄死个把黔黎泄愤,又算得了甚么?”徐尚庸摇点头,一脸的不觉得意,明显是见的多了,“我等勋贵固然常日里压着锦衣卫打,可总也要有个分寸,物极必反这个事理,大师老是明白的,何况这偌大的南都城,每年总要有几桩无头公案,谁又能去寻根究底不成?”
杨尚荆沉默点了点头,性命比草贱,这就是封建年代的特性,法律这类东西,就是权贵们拿出来踩着显威风的,毕竟法律上面,另有个“礼”。
徐尚庸目光闪了闪,明显听出来了杨尚荆的话外音:“尚荆兄重情重义,徐某佩服,佩服!”
“常宜信那厮,常日里也不过是个斗鸡遛狗的货品,想不到关头时候倒也是果断,那日直接带人,打折了锦衣卫城南千户所的一个百户的两条腿,连着北镇抚司来人的两条腿,也一并打折了。”徐尚庸夹了一口菜,一脸的感慨,“虽申明面上被怒斥了一番,还在家中被禁足了七日,可这月例用度,倒是暴涨了三成,现在在南都城的勋贵后辈中间,却也是吆五喝六,反倒比我们这些出城‘剿匪’的,还要风景一些。”
杨府的厨子的确不错,看着一桌子色香味俱全的菜肴,徐尚庸也是赞不断口:“都说文人谦善,便是尚荆兄这般风骚的人物,也是脱不出这个桎梏,如此厨艺,便是在国公府中也是一等一的妙手了。”
第一四七章
杨尚荆一眯眼,笑道:“也是大人厚爱,让她在身边服侍,戬这半年多来,一起驰驱,从南到北,从北到南,倒是苦了她们了。”
“此人哪,还是要看机遇啊。”徐尚庸感慨的夹了一口菜,嚼了几下,咽下去以后,这才感慨道,目光扫过一旁服侍着的明棋,不由得眼睛一亮,把话锋一转,说道:“尚荆兄倒是好艳福,这身边的婢女也是如此绝色,只怕是那在秦淮河上有偌大名声的茗烟、寒月,也多有不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