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盆里浑浊的血污,和搭在盆沿上沾满血渍的内衣,在这冷寂的春季里,更显几分苦楚,一刹时抽干了屋内统统的热气,冷的让人颤栗,我悄悄拉上被子,裹紧她微微颤抖的身材,端起盛有罪过的水盆,冷静地走出了房间。
我将底裤放到床边就要去做饭,听闻白雪问话,我下认识觉得她在说内裤的事,含含混糊道:“我……我也不晓得你穿多大码的底裤,想着宽松些应当无益于病愈吧,哦对,我刚洗过,还用开水……”
“喜好……”不等我把话说完,白雪接过内衣笑道:“我好赡养,从不挑食……”
“那我便做个清炖羊肉,趁便炸点糕,我妈说有丧事就得吃炸糕,你大病初愈也算是一件大丧事,炸点糕庆贺庆贺……”
人生有很多的第一次,可如许的第一次实在有些过分残暴,此时的她,不但要忍耐身材上的疼痛,还要接受精力上的压力,而我却彷徨的不知如何去帮忙她。
或许是上天看我不幸吧,裤兜里的手机,在我表情即将沉入谷底时,及时传出了声响,我摸脱手机看了看,给吴磊回了条短信,随后又给庾嫣发去了一条信息,不到一分钟便收到了庾嫣的复书:“姐等你,多带点……”
她哭了,让我猝不及防,晶莹的泪珠,扑棱棱滚落在大红棉被上,像一柄利刃刺穿了我的胸膛,有点儿木,有点儿疼……
庾嫣的直率,并不会给人过量思考的时候,没等我问出口,她便笑着道:“十月五号,农历八月二十八,我的生日。”
回到庾嫣家,我先给这一对瘦子安排了一下事情,然后拆开一个保温杯,给白雪倒了杯热水,这才将买给白雪的纯棉底裤,拿去卫生间洗了两遍,随后又用开水烫了两遍,晾在了阳台,想了想,取下一条用吹风机烘干后,送到了白雪房中。
“姐一猜就晓得是你趁便买给姐的……”
莫非庾嫣明天过生日吗?
硬着头皮给白雪帮手换好衣服,我忙去卫生间打来一盆热水,谨慎翼翼擦去留在她身材上的血渍后,非常惭愧的说了声,“对不起……”
仿佛是听到了我的脚步声,庾嫣老早就翻开了房门,但她的目光,并没有投给装有清炖羊肉的保温桶,而是死死盯着我另一只手里的小纸袋道:“甚么东西,不会是给姐筹办的生日礼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