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孩儿进京后不敢有涓滴草率,自发行事并无疏漏,如有错处还望父亲斧正。”如果普通人家,阿谁后辈得了状元,还不顿时被夸上天去?但是琅琊王氏却不一样,他们家属已经连绵近千年,祖上不晓得出过多少宰相、三公之类的高官,戋戋一个前程未卜的状元还不能让他们动容。
“杨介夫好大的手笔啊。”见王机仿佛听了出来,王逊持续说道,“御驾亲征大败以后,不但陛下的名誉跌入谷底,就连和我们世家及豪门一系斗了两百余年的勋贵也没了翻身的机遇,自此今后朝政就要落入杨介夫的掌控了;幸亏他年纪大了,杨家的后辈又不争气,不然这大魏恐怕就要变天了。”
“丘兄慢走,来日我等再痛饮一番。”夜色渐黑,王机将喝得醉醺醺的丘尚俭送出门外,还不忘细心地叮咛着他的仆人将他照看好。醉眼昏黄的丘尚俭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勉强挥挥手就算打过号召,在侍从的搀扶下上马摇摇摆晃的拜别。
“出去吧。”获得答应后王机推开房门走了出来,书房中一名边幅清癯的文士正在烛光下翻看着朝廷最新颁布的邸报,如果杨介夫等人看到此人定会大为惊奇,当代琅琊王氏的家主王逊竟然偷偷进了都城,而他们对此却一无所知。
“眼下大魏把握着这些经历的勋贵老将丧失殆尽,这份经历传承也就此断了;多年堆集的亲兵也毁于一旦,就算是这些年青人能重入虎帐恐怕也不能向他们的父辈普通对付自如;打不了败仗的勋贵对朝廷又有何用?纵使有一二才调横溢之辈能自行摸索出这些经历,但对全部勋贵个人的式微倒是不成挽回的了。”
“胡涂。”王逊毫不客气的怒斥道,“莫非你到现在还不清楚那些勋贵赖以立品的根底是甚么吗?此役过后他们根底耗损太过,又那有东山复兴的机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