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却盯着他看了一会,缓缓地说道:“可如如果你起了异心呢?”说完,也不等赵高辩白,利市书了一份圣旨,盖上了御宝,才叮咛寺人把太子朱慈烺带了过来,此时朱慈烺年方十五,崇祯亲身帮他把衣冠整好,又亲身把他的手放到了赵高的手中,说道:“你我君臣相知,我料定君必不会负我,此儿就交给卿了!”
“砰”的一声,倒是崇祯气愤的把手中的玉杯砸了过来,大声说道:“你另有甚么不敢的?传闻你现在已经有了上万的人马,为甚么来勤王的只要戋戋五百?民气险恶,民气险恶,连你也叛变朕,连你也敢叛变朕,这就是你所谓的忠君爱国之心吗?”
“既是朕的私军,为何不带来勤王!”崇祯怒道。
崇祯怒极反笑,手不竭的颤抖,嘴里不竭念叨着好好好。
“站起来讲!”
“一旦如此,闯贼必定企图天下,而李闯此人,我多有体味,性豪杰而少策画,逆势时能忍人所不能忍,失势时便没法无天,而所部诸将,都是目光短浅妄图吃苦之辈,以是臣料定,得城以后,必失民气,此为一;建州鞑奴,贼心不死,敌酋皇太极崩于盛京,季子福临继位,此时主政的倒是皇叔多尔衮,此人雄才大略且颇具野心,一旦有机遇,便想入主中原,此为二;巴蜀张献忠,此人残暴成性,入蜀以后,却少有殛毙,且多置文学之士办理州县,此其有志于天下也,此为三,而北京一旦有失,此三者必起纷争。”
“陛下信赖臣,以是臣珍惜陛下,以及珍惜陛下的私军。”赵高抬起了头,虚指了指城外,说道,“孙传庭拥军数十万,火器战马不计其数,还是败于闯贼以后,臣戋戋一万方才练习的新军,毫不是闯王敌手,现在带来,不过送掉陛下您的私产罢了,以是臣没有带来。”
崇祯站起来身,在屋子里走了几个返来,这才接着问道:“说说你的来由,朕为甚么要让你来当这个太子詹士。”
等崇祯的情感略微稳定了一些,赵高才抬起了头,玉器的残片到底还是击伤了他的脸,一滴血珠从额头滑落,他却不消手去抹,反而双手伏地,果断地说道:“这就是臣的忠君爱国之心!”
而现在在书房中的他精力落寞,没有穿外衫,内里的黄色衬衣也有一点皱皱巴巴,赵高出来的时候,他正一脚踹翻了一个老寺人,把茶水打翻在地,清癯的脸上有着断交般的气愤和无法,却惨白的没有一丝赤色。
崇祯神采冷酷,说道:“此事我早有筹办,你接着说。”
“如果有太子殿下,谅这些人也不敢起异心。”赵高补了一句。
“传闻你斩杀了李闯背叛刘体纯,算是立了一个大功,本该好好赏你的。”崇祯看着跪伏在暖阁门槛以外的赵高,语气中少有的带了一丝嘲笑,可转而又无法道,“可惜现在也没甚么好赏你的了,倒是委曲你了。”
“太子詹士,四品的官儿,你胃口倒不大。”崇祯嘲笑了一声,过了半晌,俄然反应过来,问道,“你想当太子詹士?”
崇祯奇道:“这两日去官的奏章我倒是收到很多,求官你倒是第一个,说说看,你想当甚么官儿?尚书还是总督?”
赵高摇了点头,说道:“臣请为太子詹事!”
“朱由崧,朱常淓,朱亨嘉等等,恐怕到时不但不是助力,反而相互之间多有掣肘,你想说的是这个?”崇祯向来不是笨伯,赵高刚说了一点,他便当即想到了。
“臣大胆叨教一事!”
此时京师以内,另有不到一万的守军,却都是长年仪仗所用,向来未经战事,不过都城城高池深,如果用心戍守,一两个月总还能够对峙,只是现在民气已散,大多臣属已经称病不再上朝,就算是上朝的,也是在朝堂上空有万言实无一策,常常专注相互之间相互进犯,一天下来,完整没成心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