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烝是享,苾苾芬芬。祀事孔明,先祖是皇。报以介福。万寿无疆。
炽白火焰将祭品焚毁后逐步燃烧,但却仍有两团火苗在眼眶中腾跃燃烧,耐久不息。
熊熊火焰的燃烧并未给姜榆罔带来任何伤害,他身上的麻布衣服和脖颈间的骨饰也无缺无损,在头骨炽白火焰的晖映下,姜榆罔镇静的闭上了眼睛。
祭品之间,圆润头骨之上两个黑洞洞的眼眶中闪动着两团微小火苗,正跟着老者的舞动而愈发强大起来。
“在!”力牧挑帘出去,有些冲动的瞧着他和仓颉。
“是。”姜卫领命,却又问道:“那少典轩辕那边……”
老者瘫软了下来,坐在地上紧紧盯着头骨眼眶中的火苗,欣喜的喃喃自语:“先祖之魂重回故里,吉!大吉!”
老者从腰间趁出巫器,捏着木柄,顶端是用少女长发扎成的一串串石贝玉器,颤栗之下收回哗啦响动。一手将牛首面具高低挥动,在空中划出奥妙的轨迹,巫火映照下,牛首如同活过来普通,浩气凛然。老者状如癫狂,翻飞的衣角在他的舞步动员下如同一朵绽放的鲜花。
公牛挣扎的力度越来越小,双目中的神采垂垂暗淡,在最后一抹亮光消逝之际,姜榆罔挥刀将牛首砍了下来,放在了祭品的最中心。随后他将小刀抛给擒抱牛身的壮汉,接太小刀后,壮汉双手如风,敏捷剖开牛腹,将胸尖上最肥嫩的那一团牛油割下,捧到了牛首火线。
暗影中,一个蒙着面的人走了出来,说道:“炎帝叮咛。”
龙套推了下眼镜,眼神有些躲闪,点头说道:“没错。”
听了这话,龙套面上一红,继而正色说道:“万死不辞。”
姜榆罔瞧着他的背影,不知在想些甚么。
眼眶中的火苗跳动得更加狠恶,老者吟唱得更加猖獗,一圈拿着巫杵的巫女们凿击频次也愈发快了起来。
姜榆罔哼了声说道:“九黎国落空先祖庇护,恰是东征最好机会,大巫不必多言,我自有筹算。”
姬轩辕盯着他看了半晌,直到他垂下头去,才说道:“我就不问你是从哪得知这些了,我只问你,你还是我的仓颉兄弟么?”
中田有庐,疆埸有粟。是剥是菹,献之皇祖。曾孙寿考,受天之祜。
空旷的大殿中除了他和密探别无他物,在那年差点被黎族死侍暗害到手后,他便命令断根了大殿中统统能够用来躲藏的东西,除了他最喜好的那块通体用翡翠砥砺的王座。
老者一声疾呼,举起面具一抖,两名赤裸着上身的壮汉擒着一头结实的公牛走上祭台,公牛外相油亮,色如红枣,四蹄细弱,但在两名壮汉的双臂之下却挣扎不得。
咚!咚!
姜榆罔对这名叫姜卫的男人态度截然分歧,听到他的问话并没有活力,而是笑道:“你不懂,黎贪和姜菘绝对不敢将先祖之心枯朽的动静奉告族人,为重获先祖之魂庇护,恐怕他们也在筹办粮草,筹办西讨。积年来,各部攻伐都是秋收以后,雄师携新粮而动。但是,此次我便要反其道而行,定要打他个措手不及!这五年来,我每年都将秋收粮食十成抽一储于仓廪,就是为这一刻!黎族耐战,我提早出兵,抢在他秋收之前,毁他粮草,看他如何抵挡!此次东征,我定要一举收伏九黎东夷,人皇之位非我莫属!”
“恭迎我父!”
“骍牡祭之!”
……
姜榆罔眉头一凝,瞧了他一眼,淡然说道:“不急,等我清算了东面再说。”
姜榆罔抢先向内殿走去,密探四肢着地,面朝他退了出去。
点了点头,姬轩辕喊了声:“力牧。”
姬轩辕抬了抬手,顿了下,才说道:“传令,起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