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刚跳到老鼠身上时,它先是浑身灰毛直竖,随即放软,没有进犯我们。淡淡的辛辣气味从老鼠体内排泄,和图腾神树结的小红果气味非常类似。
不过以格格巫的老谋深算,应当不会自掘宅兆吧。我衡量了一下,不再多忧,心平气静地盘膝端坐,修炼紫府秘道术。一会儿,心矫捷臻至空冥,回到昨晚最奥妙的一刻:在空冥的最深处,忽地绽放出了一丝光亮。跟着紫府秘道术不竭运转,光亮以极其微小的趋势,一丝丝强大。我悄悄欢畅,比及整片空冥被光亮填满,就是神识修成的一刻。
两个鱼精手挥紫金大锤,批示呼喊。妖怪们纷繁散开,守住河面,封死我们出林的道口。
龙眼鸡叫道:“是比目鱼郝连佳耦!闯过他们这一关,前面就通畅无阻了!”
哇靠!我惊呆了!那是一片汪洋鼠群的大水,数以亿计的老鼠会聚成的波浪!它们的体形和野猪差未几大,以惊人的速率,向这里澎湃冲来,挡者披靡。“哒哒哒哒”,无数条鼠腿踩踏在地上,交叉成闲逛的幻影。
我用手蒙住嘴巴,大声问:“如何不走了?莫非这里就是你们西角的秘巢?”
“哒哒哒哒”,像无数擂鼓迅猛敲击大地,震耳欲聋。空中波浪普通颤抖,树木猖獗扭捏,枝叶狼籍洒落。东面扬起了一大片飙飞的土尘,敏捷分散,几近遮住了大半个天空,向这里囊括而来。
“呼”的一声,绞杀从我肩头跃起,扑向左边的一棵棕榈树。那棵树被十多棵菩提树攀附,树身爬遍深青色的藤萝,胶葛成一团团。就在绞杀扑至的一顷刻,树腰处的青藤猛地弹起,钻出一个豹头,黄浊的双目凶光闪闪。藤皮同时绽放,探出利爪,扣向绞杀咽喉。
四周八方满是密密麻麻的老鼠,看不到头,望不到尾,令人毛骨悚然。它们脸孔丑恶,长着凸起嘴唇的锯齿,鼠须如钢刺,沿着两面尖腮,一向摆列到耳根。脸上没有眼睛,在眼睛的位置多出了两个鼻孔。鼠群一边跑,一边咬噬地上统统的生物。倾圮的树木敏捷被它们淹没,甚么花呀草呀树皮呀,半点碎渣也不留,全数啃光。
格三条出奇地平静:“老子和你打赌,包你安然逃脱,连根卵毛都不会掉!”
格三条点点头,嚷道:“急个球啊!那玩意还没到,如何跑?老诚恳实在这里等,别废话。”眼睛眨了眨,一副故弄玄虚的奥秘神采。
爬了好几个时候,淤泥越来越稀滑,很多处所渗进大量的水,明显将近靠近河床了。模糊约约,我听到了内里隆隆的轰鸣。土著们停下,原地趴伏。格三条把耳朵贴紧头上的泥层,仔谛听了听,然后大大咧咧地躺下,闭目养神。
“小子,筹办跑路!”格三条盯着变色豹,恶狠狠隧道。
龙眼鸡不屑地瞥了我一眼,抚胸长叹:“燕雀安知鸿鹄之志!本妖绝世将才,最想做的是运筹帷幄,驰骋疆场。整天守着一个小小的血戮林,闷都闷死我了。”
雨林里到处响起鸟兽的惊叫声,上空的飞猴不安地拍动翅膀,叫声里透出了狂躁不安。
绞杀工致扭颈,避开变色豹的利爪,触须直刺对方双目;变色豹蛇普通扭动,滑向棕榈树树干背后,反向绕出,利爪撩向绞杀****。
这里应当是雨林某个湖床下的泥层,又厚又软,到处窸窸窣窣,爬满了孑孓蝇虫。这些蚊虫一看就晓得有毒,个头大,色采艳,触角比匕首还锋利。
我终究明白,为甚么格三条要让我们涂抹小红果的汁液了。这些老鼠没有眼睛,只靠嗅觉辩白,以是把我们当作了同类。亏土著们想出如许别出机杼的妙法,骑老鼠逃出血戮林。难怪格三条一点不慌,如此阵容骇人的鼠群,谁也挡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