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摩拳擦掌的鼠公公,我走到顺风赌坊前,翻开了门帘。
哇靠,这不是消遣老子嘛。我刚要发作,乌龟小妖高喊一声,几个雄赳赳的狗熊妖从堆栈里跑出,卷起袖管,不怀美意地盯着我手上的金元宝,嘴里哼着小调:“我们妖怪有力量,嘿!有力量!”
瞄了瞄水幕,我不觉心中好笑。水六郎不过是思疑我玩郎中的花腔,才会把把押中。以是他以妖术化出水幕,横隔在我的身前。一旦我发挥神通,势需求穿过水幕。而水幕的任何纤细颠簸,水六郎都能清楚感到到。
水六郎竟然来通杀城当了城主,我有些不测。用一锭金元宝打发了独孤小龟,我站在窗口,单独深思。
想了想,我拍拍鼠公公:“说得也有事理!走,少爷替你出气!输了的金银宝贝,我要他们乖乖地吐出来!”
“六――六――六。”章鱼妖瞪着骰子,说出口的每一个字,仿佛都是从喉咙深处艰巨拖出来的:“豹子,大。”
鼠公公脸上乐开了花:“少爷,如果不是我用心输给他们,你还嬴不了这么多呢。还是老奴有远见啊。不过你干吗把筹马全抛弃?一千六百万两的银子啊,充足我们华侈吃苦几辈子了!可惜,太可惜了。”
章鱼妖伸出一条触手,抽出青冥宝剑,悄悄一弹。“呛”的一声,剑作龙吟,闪亮的剑身像一汪碧水流泓。“最多十万两银子。”章鱼妖眯起眼睛,摸了摸剑锋,递还给柳翠羽。
章鱼妖眼睛一亮,触手把葳蕤玉葩卷到鼻子前,闻了闻,随后用故作冷酷的口气道:“二十万两。”
清虚天、罗生天三年一度的神通比试大会,就在通杀城内停止。同时,通杀城也是尘凡天极富盛名的打赌之城。街道上,赌坊鳞次栉比,屋顶装潢着闪闪发亮的镀铜骰子,沸腾的声浪从门帘后涌出,仿佛将整座城变成了一个热腾腾的油锅。
“押大。”我看也不看送到面前的箱子,将筹马和箱子又推了出去:“千万别奉告我,你们不敢赌下去了。”
“孤陋寡闻!大爷我占山为王,都横行一千多年了。”我一边信口胡侃,一边刺探道:“现在的尘凡天,都变成我们的天下了吗?”
水六郎眼中闪过一丝凶光:“开牌吧。”
几个身着道袍的人,从我身边走过,不时转头骂骂咧咧。一个乌龟小妖站在堆栈门口,双手叉腰,正冲他们的背影吐唾沫。
“啪”,章鱼妖猛地把琉璃罩盒按在桌上,松开触手。骰子一阵转动,渐渐停下。六个红艳艳的骰点像锋利的匕首,刮去了柳翠羽脸上最后一点赤色。
“哇靠,你说你一向躲在四周,眼睁睁地看着鸠丹媚、甘柠真昏倒也不管,然后足足躲了一个月才敢露脸?”我绝倒了,见过怯懦的,没见过这么怯懦的。
月魂喃喃隧道:“这句话像是楚度说出来的。”
“本来,我也能够发放布施粥呢。”晚风吹过,站在街道上,悄悄地,我对本身说。
“有甚么分歧呢?”我嘲笑:“楚度、庄梦、海妃,他们想对于我,老子也不会让他们好过。月魂,睁大你的绿豆眼,好好瞧着!我要操纵魔刹天、清虚天、罗生天之间的冲突,大展拳脚,兴风作浪!”
月魂避开我的目光,苦笑:“站在朋友的态度,我但愿你还是本来的模样。”
“老奴赴汤蹈火,在所不辞。”鼠公公一溜烟地鼠窜而去。月魂不解地问道:“你找柳翠羽做甚么?”
“没题目。”见他没有认出我,我心中大定,满不在乎地推出了一千六百万两的赌注:“玩骰子,押大。”
“人的窜改,常常在不知不觉中。”我安静隧道:“拜师学艺,恋上海姬,获得螭枪,退化飞升••••••。与其说是我窜改,不如说是它们窜改了我。它们就像我囊中越积越多的银子,莫非我要带着它们在穷乡僻壤里躲一辈子?那我获得它们另有甚么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