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在蚀魂壑,也被囚禁了整整一年不足。其间悲喜变幻,顿挫顿挫,恍若隔世。
这意味着不消琵琶骨,我还是能修炼,能施法!
此中的得、失,永久难以清楚衡量。唯知一年前此岸的我,与一年后此岸的我,再也不能掉换。
鼎炉开端尽力接收沙罗铁枝,但远没有设想得那么轻易。沙罗铁枝精气固锁,凝然不动,鼎炉连零散半点也吸不过来。
螺旋存亡气倏然钻入玉胚,玉胚大要时不时地鼓起一个个柔亮的水泡,光彩更加明润。“盈盈春泽,溶溶玉膏,含元纳虚,播胎于玉。”玉胚“啪”地炸成粉末,激溅的碎末重新融汇成螺旋存亡气,在丹田内洁白流彩。
“殛毙魅的凶手?”我心中一个激灵,“魅到底是如何灭尽的?”
“魅胎我必然要结,不然白活了。”我略一思考,道,“你放心,为魅复仇,我会量力而行。对了,结成魅胎需求一些甚么?”
没有本质的辨别,窜改的只是活动的方向。
“傻瓜,骑驴找驴!你肩膀的沙罗铁枝莫非不是上佳鼎料?”螭一语惊醒梦中人。
炉内,肉菌石的精流垂垂凝集成一颗乳黄色的液滴。“凝丹外金,内怀液华,金从月生,朔日受符。金返液华,太清相包。藏其匡廓,沉浮洞虚。金性不败,清液不腐。”
“等你提示,黄花菜都凉了。”我没好气地回应道,鼎炉缓缓转动,鼎口对准了我身下的肉菌石,气味舒展目标。既然肉菌石是北境开天辟地时的地母精华,我怎会等闲放过?
“咯嚓”,肩胛处的肌肉一松,沙罗铁枝断开了!铁枝熔化成一道雄浑锋厉的乌色精气,向婴儿的手放射而去,刹时投入鼎炉,当场炼化。
我――已――经――自在了。
肉菌石元气大伤,几近缩减了一小半。晏采子站在劈面,专注地望着我,也不催促发问,似在以心神感到我的体内窜改。
晏采子已不知所踪。
一念及此,螺旋存亡气俄然开端逆向扭转。
“另有比晏采子更好的护法人么?”我微微一笑,把握着“哀”,飞出了蚀魂壑。(未完待续。如果您喜好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保举票、月票,您的支撑,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津润琼液,化转畅通。潜胎见玉,发散琼光。玉胎渐进,日以益长。”跟着炉火升腾起伏,鼎炉内的肉菌石精华,渐渐转化成一团莹莹生辉的玉胚。
月魂忍不住笑出声来,又道:“当年殛毙魅的凶手,说不定会找上门来,要你这个魔主大人的小命。”
月魂沉默了一会,道:“等你迈入知微的时候,天然会奉告你。”
看破外相,直面真如。
或许是我的错觉,肉菌石仿佛爬动了一下,像是预感到了危急,极力挣扎。但是,沙罗铁枝把肉菌石与我死死绑在了一起,难以挣开。半晌后,肉菌石似是收回一声哀鸣,一股非常浑厚温淳,柔韧庞大的流汁被鼎炉强行吸出,流入我的体内。
蚀魂壑内,水声潺潺,四周的积雪正在熔化,仿佛已是初春季候。《太和天然胎醴》用了四个多月的冗长时候,才炼制胜利。
一叶而知秋。
“炼成了!逆生丸――我真的炼成了!我自在了!”我向着天空纵情大喊,手舞足蹈,如痴如狂。满身精、气、神满盈,每一个毛孔仿佛都在喝彩,冲动镇静的狂潮一波接一波涌至,将身心完整淹没。
这或许是我不想经历的,倒是我不得不经历的。又或许是每一个生命都必须经历的。
被囚禁在这里,已经快一年了。
液流仿佛分化成一条条纤细的头绪,清楚闪现在我的心中。每一条头绪的天生,每一条头绪的构造,每一条头绪的窜改,每一条头绪的流向......,映示出背后埋没的本源――纷呈衍变的一个个“季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