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清回过神来,点头道,“我晓得了。”
次日,崔大郎递帖子上门,言道前日淋了雨,小病一场,请崔清过府探病。前日大郎那中气实足的模样,压根看不出来有病在身。婆母会信吗?
“也罢,”十七娘素手抚过鲜嫩颀长的柳叶, 指尖沾上潮湿的水滴, “午膳给我, 我去寻他。”
[单凭十七娘一面之词,很难做出判定,]退休刑警用词谨慎,[特别在没有科学手腕停止检测的期间,很难取证调查。]
“哦?可有要事?”她翻阅一本字帖,漫不经心肠道。
不管两个小姑想接待甚么人,她身为一个……孀妇,都不能在婆母面前为她们说话。
崔四郎坐在池边, 也不管衣角浸入水中, 今后一瞥,兴趣阑珊,“甚么?”
“四兄, ”十七娘未至先道, “你看我带了甚么来。”
这话实在重了,十七娘顿时包了两眼泪,却也梗着不哭,把食盒往地上一放,道,“自周富判斩以后,四兄就未曾好好进过食,十七虽小,却也知为家人分忧,更何况,大郎初来长安,恰是人生地不熟,便请十三娘过府一探又如何?”
哪怕回娘家,也得带上一个夫家的丫头,崔清理是明白了。
马车驶过一处拐角,耳边人声高文,叫卖声潮流般涌来,崔清仿佛回到畴前的大卖场,那喧闹声竟有异曲同工之妙。
“娘子?娘子?”林妈妈见她发楞,担忧地唤了两声。
究竟上,不管信不信,既然大郎都这么说了,杨夫人只能放人,当然,等崔清到府门口筹办上马车时,婆母的亲信丫头翡翠正悄悄候着。
“但是,凶手的手腕也会更粗糙吧,”崔清揣摩道,“毕竟没多少人识字,杀人嘛,大部分都是新手上路。”
她沾取砚台中的墨汁,顺手涂画几笔,团成一团,丢进火盆,小火苗一下子冒出,带来一阵阵热意。
送走了王瑞家的,崔清还是在府中练字,只是这一回她练的不是字帖,而是此案的线索与怀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