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叉看有人出来帮腔,立即把重视力转移到了尹红妹身上,说呸!谁不吃盐谁不发渴,你又是哪座坟头上冒出来的一棵葱,在这里戴着个瞎子眼镜装啥大神?我骂小白脸关你球事?我看你是和他有一腿吧,要不如何会这么心疼你男人,心疼这个吃软饭的小白脸?说着,用手指导着尹红妹的胸,说你看看你这俩奶子,挺那么高还露着沟子,你勾引谁呢?真是的,发骚发到班车上来了,骚比。
拳头刚举起来,却被尹红妹紧紧抓住了。尹红妹声音果断,带着号令的口气说,江书……听我的,你给大嫂报歉!
哪料那夜叉仿佛有特异服从似的,连江风如蚊子哼哼般的声音都听到了,霍地站了起来,伸出短粗的胖手死死抓了江风的胳膊,猛虎下山般地大吼道,你说谁是猪,你说谁是猪!你如果说不清楚,你就是猪,你百口都是猪!你就是猪生哩,猪养哩,吃着猪食长大哩!
江风摇点头说,高洪此人真成心机。
尹红妹这会出奇的沉着,还是反复这那句话:你给这位大嫂报歉!
接着就传来一妇女发作力极强的叫骂:眼睛长到屁股上了?踩着你大爷了晓得不!
江风本来也是双眼冒火的,但这会目光碰到了这女人的目光,叮当一声,落到了地板上。内心叫声妈呀,这不活脱脱一个母夜叉吗?谁能惹得起呀,吓得屁都不敢放一个,脖子一伸,把筹办好的反攻话一股脑地咽回了肚里,一眼都不敢多看她。
尹红妹说,我们要尽量争夺主动。叶总呢,起床了吗?
尹红妹看不下去了,说这位大嫂,你不要太冲动,有话渐渐说,都是乡里乡亲的,如许大吵大闹的多不好,让人看笑话。
江风和叶芷、尹红妹在公路边聚合后,挤上了去金寨的班车。这是一辆来回于青龙县城和金寨之间的报废车,褴褛不堪,发动机像是个得了哮喘病的白叟似的,那声音听起来摧枯拉朽,像是嗓子眼里含着一口痰,吐也吐不出来,咽也咽不下去,让人非常揪心。车的后风挡早就没了,用脏兮兮的塑料布糊着;机器烧的不像是柴油,倒有点像牛粪,跑起来屁股前面烽火四起。
尹红妹气的柳眉倒竖,浑身颤抖。她强忍着满腔肝火,说大嫂,你骂我我认了,算了,到此为止吧,别气坏了身子。
又是一个急弯,江风脚下刚动了动,就踩到了一个软乎乎的东西。还觉得踩到了人,正想低头说声对不起,却传来一声猪叫,本来是袋子里装着一头小猪。
江风母鸡庇护小鸡似的伸开双臂,庇护这叶芷和尹红妹,奋力挤到靠后的窗户边,双臂撑在车窗两边,哈腰撅腚,做俯卧撑似的,把她俩圈住,好使她们免受一波又一波的打击。那公路多急弯,跟着车体的倾斜,满车的人就一会倒这边一会倒那边,江风的后背不晓得接受着多少小我的压力,肘枢纽咔吧吧作响。
那女人能够一辈子都没刷过牙,中午吃的又是蒜汁捞面,唾沫星子里夹着蒜香,劈脸盖脸地落在江风脸上,喷雾器似的,搞的他眼睛都睁不开。江风嘴笨,说一句那女人还三句,嘴巴像构造枪似的,连声叫骂着,骂的千奇百怪,极具缔造力和设想力。江风晓得胶葛不过这个母夜叉,眼巴巴地盼望着司机和卖票的能站出来劝一劝,但他们包含车上的统统搭客,都饶有兴趣地看着热烈,唯恐好戏闭幕太早。
江风看她哈腰翘臀,万般娇媚的模样,忍不住从前面抱了她的腰,说叶芷,我也想你呢,只是中午那会有高洪在。
江风说叶芷,如果速战持久的话,我就太无私了。早晨吧,早晨我们好好战役一场。
叶芷说是啊,没眼色,又想打搅我们早晨的功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