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儿,这一世,我倾其统统保护你的欢愉。”
崔珏带兔儿去了一个极其清幽的处所,那边翠竹成林,流水潺潺,竹屋前有个偌大的水车在溪上缓缓转动,带着水花映着阳光在半空呈现一个小小的彩虹。
竹屋有两个房间,兔儿的房间安插的极其小巧温馨,看来下了很大一番工夫。兔儿喜好趴在窗上看屋外水车在阳光下溅起的七色采虹,映着苍翠竹影格外斑斓。崔珏会做好饭菜喊她出去用饭,俩人没有甚么话题可聊,大多数时候都是他含笑悄悄望着她。
“但是我娘……”
“崔珏!她最后只见过你,她到底对你说了甚么!”
他笑着沉吟稍许,“我感觉你会生出一颗龙蛋。”
“天帝已将三界封印对尊上封闭。尊上再视不见封印,亦打不开封印,永久困在人界。”崔珏将一根白玉簪递给他,“她临死时,曾让我为她戴上这支簪子。”
“这里好美呀。”兔儿面前的美景瞬时让她健忘方才的惊骇,高兴地奔驰在花海中,追逐两只红色的胡蝶,欢畅的笑声如铜铃般清脆。
“这孩子小巧剔透,根骨不错,我想收她为徒。”这个借口崔珏早便打好腹稿。
“没有。”
崔珏也很震惊,随即淡定下来,用个结界将兔儿护在身后。
“我之前就是太重视身份之责,才会错失太多。”崔珏亦化出春秋循环笔。“她两次落空六命皆我所为,连我都恨我本身。”
他高颀的身形模糊一晃,声音兀地变得极其低郁,“她真的没有……给我留下甚么话?”
兔儿还是踌躇不决,她也说不清楚为啥跟这个白发崔珏很亲热。抠动手指想了半天,“那好吧,先跟你漫步几天再说吧。”
“我做不到。”崔珏冷声回绝。
“老爷爷要带我去那里?”兔儿歪头问他。
“不不,我的意义是,你是神龙,我是九尾白狐,我们生出的是龙?还是狐狸?抑或是长着狐尾的龙。”
“等我长大了,你就更老了。”兔儿嘻嘻一笑,小手指悄悄触碰石桌上花瓶内放着的那束油菜花。已经七天了,也不知崔珏如何做到油菜花涓滴没有丁点枯萎,还如方才摘下来时开的夸姣。
“尊上执意难堪崔某?”
他没有答复崔珏的话,诘责道,“你为何带走兔儿!”他也是方才反应过来,那里不对。
一天早晨,兔儿坐在屋外的石凳上,抬头数着天上璨亮的星子,他轻声奉告她那颗星星叫牛郎,那颗星星叫织女。
“我会看着你一每天长大。”耳边传来崔珏的一声低语,他苗条的手指悄悄梳理她墨黑的长发,一缕一缕和婉放在他的掌心。
“光阴老是会在人的身上留下一些陈迹,若待你长大我变得更老,只能说你在我内心的位置已超出了工夫。”
兔儿只听到耳边掠过一阵吼怒的风声,人已从半空中落在一片油菜花地。那一望无垠的黄色花海随风起伏泛动,扬起一片黄色花雨,纷繁扬扬洒满天空。
崔珏飞太小溪在白衣老者的面前,那样悠远的间隔,包裹兔儿的结界仿佛一个庞大气泡应当是密不通风的,还是模糊听到了他们的对话。
兔儿欢乐地跑到小溪边,溪水里有幼小的鱼儿成群玩耍。她捧着水抓鱼,小鱼哧溜溜在指缝间逃脱,逗得她咯咯笑起来。崔珏笑着站在她身后,顺手化了一把油纸伞,为她遮去焦热的阳光。她在伞影里抬头望着他,天真浪漫的笑容如最敞亮的宝石闪闪发光。
“你的头发这么白还不是爷爷?”兔儿想不懂。
“崔珏,你别忘了你的身份。”低狠的声音带着彻骨的寒意,锁魂鞭已现身燃起一簇簇玄色的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