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大人威胁利诱,还不忘暴露一副“我是光棍,我怕谁”“我穷我高傲”的恶棍模样。
慕致远好吃好喝地接待了二人,细问启事。
“瑞雪兆丰年,只可惜这年关难过。”慕致远拿着冀州富商的票据叹道,“这一夜下来,城外不知坍塌了多少老屋子。”
大雪连缀,连续半月,冰冻三尺,涂有饿莩。冀州百姓幸得各商贾放粮施粥,勉强吊着一条命。
慕致远只感觉心中流过一阵暖流,通体舒泰。
“让诸位见笑了。”慕致远莞尔。
淮山欢畅得满脸通红,恨不得在地上打滚儿。
这番变故来得太快,富商惊得嘴巴都合不上。
“冀州叛逆的是哪个郡县?现在环境如何了?”慕致远也认识到了局势的严峻。
“知我者,长安也。”慕致远浅笑道,“借我两百身材魁伟的军士。”
“唔,黑妞此言深得我心。”秋惊寒赞道。
也难怪他们如此想,自古士农工商阶层清楚,商贾的职位最低,他们固然腰缠万贯,但是却最不受尊敬。
“我是你师公,老子是你师公!”慕致远吼怒道,“小兔崽子,你真觉得三个月跑三个州很好玩呀,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累得跟牲口似的,还要拿热脸去贴人家的冷屁股!这类跑腿的事情,本来应当是你这个做弟子来做的,爷顾恤你年纪小才主动请缨,你别不知好歹。下次再让爷听到这类话,爷替你先生清算你!”
冀州各商贾接到冀州太守慕大人的请柬,喜不自胜,暗自考虑:“这可真是天上掉馅饼了,传闻那慕大人但是淮北王世子,将来的淮北王,那但是各位郡守大人都没见过的大人物。此次必然要好好掌控机遇,如若能够攀附上,大富大贵的日子但是指日可待了。”
关雄领命而去。
慕致远心中想的是:“又是望江楼,又是鸿门宴,也不晓得这望江楼的掌柜到时候会不会哭。”
“不违农时,谷不成胜食也。数罟不入洿池,鱼鳖不成胜食也。斧斤以时入山林,材木不成胜用也。谷与鱼鳖不成胜食,材木不成胜用,是使民摄生丧死无憾也。但是,本年烽火直到蒲月才停,错过了最好的耕作时节。更不消说百姓本就妻离子散,贫乏身强体壮的男丁,再加上秋收前蒙受了了蝗灾,家中余粮已不敷支撑他们度过这个夏季了,这糊口可不是一个‘苦’字可描述。现在兖州、青州、冀州前后产生了农夫叛逆,阵容浩大,这情势不容悲观啊!”关雄忧心忡忡隧道,紧皱的眉头几近能够夹死一只蚊子。
慕大人这招先礼后兵实在是高,“报酬刀俎我为鱼肉”,商贾还能说甚么呢,只得乖乖“捐”银子,没带的打欠条。
秋惊寒点了点头,缓缓地开口:“待午膳后,我随你一起去凤城小住几日吧。”
第三日,望江楼前宝马雕车香满路,冀州各富商云集于此。慕大人锦衣玉带,东风满面地在楼前等待。宴上谈笑晏晏,美酒玉液,炊金馔玉,热烈不凡。
见到秋惊寒,二人面上俱是忧色,连连点头,和顺得像绵羊,这让慕大民气中颇不是滋味。
听到这个动静,慕致远松了一口气,秋惊寒松了一口气,富贾豪绅也松了一口气,但是他们都松得太早了,因为粮食在冀州的上党郡不翼而飞了。上党郡位于司棣和冀州的交界处,附属于冀州。
中午,公然有很多百姓跪在衙门前表示家中已经揭不开锅了,要求衙门开仓施助。慕大人一身布衣独安闲衙门前回话,诚心肠表示已经上书朝廷了,朝廷应当很快就会来人赈灾,请大师再对峙对峙,耐烦地等待,慕大人将会对他们不离不弃,共渡难关。好说歹说,百姓这才被劝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