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 > 第224章 番外四 玲儿
廷灿恨恨地坐到书桌背面,一拍桌面,骂道:“这群黑心肝的,现在瞧着那贱人得宠,便不把我放在眼里!哼,把个小贱人捧得甚么似的,那没知己的还敢自称甚么读书人,甚么皇亲国戚,都是没礼的,公主也……”
廷灿业已了然,一拍炕几,轻哼道:“不就是些阿堵物么!行,只消能替我娘报了大仇,多少银都行!”
像玲儿如许,既聪明本领,又断念塌地喜好本身儿,无亲无端,除了自家还能靠谁去,且她年纪又大了,只要怕男人不要她的份儿,更会更加恭敬本身。
想起昔日痛苦,她不由心伤,怔了半响,忽昂首看着玲儿:“最后问一句,你这么做,不感觉对不住主,知己不安么?”
潘妈妈冷冷道:“奶奶犯了癫病,从速送到后院静房里去,转头请大夫好好医治。”
廷灿见她神采,笑道:“你不要怕,本朝以孝治天下,我娘再如何,到底是他顾廷烨的继母,他敢罔顾人伦,毒害继母,我叫他吃不了兜着走!”
他自小害怕庆昌公主如许短长的威势女,又不耐温吞女的窘蹙无趣,那年在簪菊诗会上读到顾府七女人的诗作,已是非常动心,又听闻此才子貌美若西,便巴巴地求母亲去提亲。可惜,婚后伉俪俩的完竣只持续了短短数月,很快,统统甜美就被无休无止的辩论代替;妻就像一个长不大的孩,不竭要求别人哄着,捧着,稍有不快意的,就哭闹不休。
韩诚渐渐抹去额头上的盗汗,神采垂垂平静下来,低声道:“都是儿的不是。如许的媳妇,儿是不能要了,今后该如何办,还请父亲和母亲指导。”
“再说了。”廷灿悄悄泣道,“现在我娘和哥哥都没了,那边是恨不得我死的,两年前圣上说秦家孙不肖,也夺了爵,抄了家,我另有甚么依仗。不若趁这事,好好振一振威风,叫这府里的人不敢小瞧了我!你别再劝我了,你不是贪恐怕死罢!”
韩诚想起那如鬼屋普通阴冷潮湿的屋,只几个脾气怪癖的哑婆看管,不由得心中不忍。此时明显是炎炎夏季,他忽如暮秋般瑟缩了下,鼻端如有若无一股浓烈的菊香,仿佛那年春季漫山遍野的菊花盛开,诗会上初度读到廷灿的诗句,那样心醉神怡。
“不过甚么?”廷灿忙问道。
廷灿从袖中取出一封信,递给向嫂道:“这是我的亲笔信,交给许大人,就说事成以后,我还另有重谢。”
玲儿听得心中连连苦笑――她实在不明白,像夫人这么夺目强干的人,如何会养出自家主这么不懂世事的天真女儿来。一个正受天子重用的封疆大吏,如何会为了那些虚乌有的罪名就‘受天下人唾骂’。‘天下人’哪那么闲。
廷灿最听不得大事理,一下从炕上站了起来,大声哭道:“敢情天底下只你一个是大孝,你不但有母亲,另有妻呢!我爹比你本事大了去了,也晓得疼我大姨母,为着妻甚么都肯。年修得共枕眠,我才是你最该疼最该惜的人。只晓得一味愚孝,也一点不爱惜妻苦痛,你算甚么男人!”
小荷花望着玲儿温驯良意的面庞,心中打动,接过手从速出门。
边走边想着,人都说府里奶奶最难服侍,公然不错,性娇气爱拿乔不说,也不谅解人,当初跟奶奶过来的几个陪嫁大丫环现在都不知那里去了,只剩下一个得用的玲儿,为主做牛做马,到处赔笑容,说好话,忍气吞声,奶奶却还是呼来喝去。眼看玲儿姐姐年近十,这些年来奶奶仿佛从没想过给她物色婚事,只这么一日日耗着。
廷灿仿若回到了未嫁光阴,上有宠嬖的老父,下有无所不能的母亲,四周尽是恭维的仆妇,她不免飘飘然起来,骄贵地悄悄摆动衣袖,笑得高贵傲岸:“还是起来罢。玲儿,给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