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 > 第315章 真心几何，爱人不如爱己(2)
实在，如果沈张好如一家，天子也不见得欢畅，但若真闹翻了，天子又会怒其不恭。沈从兴娶张家女，当初看来这好那好，实则为双刃剑。本身当初娶明兰，皇上得知只是其中等文官的庶女，便是既可惜，又放心。
沈从兴站起来，背动手在屋里不断的踱步，忽愣住脚步，沉声道，“我欲予与邹氏切结书一份，给她好好找小我家嫁了。”
小邹氏顿时哑了。
“还是十文钱一壶的劣酒。”
“沈兄家事，当自行定夺。”
顾廷烨看了他一会儿，将面前两只汤碗倒空，别离斟上酒，“沈兄也不必过于自责，依我看来，邹家本就是这个筹算。仗着这个，变本加厉，现在沈兄想明白了，甚么都好说。”
想起当日景象，顾廷烨还是忍不住抽寒气：“嫂夫人好狠的心，叫婆子拧着我们的鼻子挨个灌下去。说实话，我们都是被烫醒的。”
明兰坐在窗前，侧头看着天空，缓缓转头道：“侯爷可要用些吃食。”
翠微见她面色不对，轻声道：“夫人，可觉着不适？”
沈从兴看着那只稳稳铛铛的碗，沉默很久，“清除内宅？”
何况天子还要用你。
明兰干脆道：“别那日这日的了，你如故意让步，就事不至此。”
说完，他也重重将酒杯摔在地上，碎瓷四溅，在青砖上留下一道红色的陈迹。
一个是圣旨赐婚的正房太太，一个只是妾室，却能把持大半个国舅府，张夫人如故意替女儿出头，有的是由头，恰好人家就是忍着。忍到都城表里连同宫里都晓得邹姨娘放肆，沈国舅偏袒，才将事情闹出来。这并非狡计，而是阳谋，张家就是要明白的奉告统统人，他们对天子是满身心的共同，没有半分对付塞责的意义。
“不会的，再也不会了。”沈从兴暗澹的点头道，“伉俪之间，是否至心真意，骗不了人的；人间上的好伉俪，多的是自欺欺人罢了。”
“可那日……”
“不止。另有……今后。”
还没说完，沈从兴便发笑：“你算甚么无家世无根底，堂堂侯府公子……”
沈从兴凝重的点点头：“兄弟这话说的好。老泰山肯与我家攀亲，为的不就是这个么。”
他端起面前的酒杯，一仰而尽，沉声道，“阿琴过世后，我未能迎娶她妹子为正室，此乃第一错；既不能娶为正室，就该待之以亲妹，给她好好找小我家，我却纳妻妹为妾，这是第二错。至此，我每回见了邹家人，便感觉无地自容，惭愧不已，鄙人能行束缚！”
“足足醉了一夜，次日在山顶醒来，大师伙头痛欲裂，却都不肯回家。”顾廷烨笑道，“便是自夸大丈夫的成潜兄弟，也不敢归去见婆娘。最后还是划拳了事。”
桌上平行放了两只筷子，顾廷烨又将一只碗倒扣在筷子上，“如此，沈兄便稳妥了。”
顾廷烨脸皮颇厚，淡淡道：“倘若邹氏嫂夫人还在，怕沈兄也是如此。”
沈从兴默了半响，俄然惨声道：“我对不住她，她活着的时候，没跟我想过半分福分，操碎了心，吃尽了苦头，现在……我却……连她家人也护不住！”
只要邹姨娘在，张氏永久不成能代行母职，将来讲亲时，只一条沈家女儿是由妾室扶养长大，那些门当户对的好人家便要退避三舍了。而从邹姨娘这些日子的行动来看，她的确操行不端，又能养出甚么好孩子来。
顾廷烨接着道：“六年前，段兄弟来都城远亲安国公府投帖子，谁知连门房都没能出来。可现在，安国公府哪个不争相凑趣段兄弟？我们几个平步青云，一展所长，靠的是甚么，不过是皇上的信重罢了。”或许过个十年八年，他们也能建立本身的基业，可现在根底还太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