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碍了。”岑慕凝的泪水顺着脸颊滚下来：“若不是你护着，我岂会这么轻易好起来。冰凌，你如何会在这？”
“甚么？”庄凘宸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
岑慕凝看着她昏睡畴昔，那张没有赤色的脸，心口疼。“母亲走了，连你们都没能落下给好归宿。她如果晓得，内心必然会很难过的。不过别怕，昨晚你护着我，今后我也会护着你的。”
“不晓得。”岑慕凝顾不得去想庄凘宸的心机，只是心疼的看着奄奄一息的冰凌：“方才给我用的药呢。快拿来给她涂上。”
岑慕凝醒来的时候，身上的伤已经不如何疼了。
“心被别人填满，天然就不会记得畴前的模样。”殷离如有所思的嘟哝了一句。
“……”殷离还觉得他不会再提这件事了，没想到他底子就没放下。
“主子。”
她扶着岑慕凝坐起来，脸上的笑意更浓了一些：“是主子特地叮咛的。”
“王妃醒了。”青犁舒了口气，脸上的笑容暖暖的：“奴婢正给您用做好的药，必然会很快就好起来的。”
有了这口水，冰凌才感觉说话有了力量：“当时，郭姨娘封了丞相府的门。将受伤的府兵和奴婢都拒之门外。还说我们是夫人的人，现在夫人都不在了，便是再也不消归去服侍。就如许把我们都赶走了。奴婢回了家以后，被兄嫂嫌弃，他们借口给我另找差事，却将我卖给了一个大户人家。但是她们买了我，不但不让我干活，反而还教了琴棋，学了端方，好吃好穿的待着。足有两年，前些日子才将我送来瑞明王府……”
“是。”殷离接着道：“皇上还特地交代，请王妃一并入宫。”
他一走，青犁嘭的一下跪在地上，腿软的不可。“王妃，就当奴婢求您了，别再冲撞殿下。奴婢真怕他会让奴婢亲手了断了您……”
庄凘宸上前一步，捏住了她的下颌，微有些活力的说：“别的也罢。你推我落水，我没杀了你已经是开恩。还希冀我领你的情吗？”
“是。”青犁清算了神采，力量极大的把冰凌抱上了床。
这才是她的真脸孔吧。
低下了头，岑慕凝淡淡一笑：“殿下中了迷药，若非妾身把你推下水，恐怕乱了心智指不定会做出甚么意想不到的事。而妾身也是第一个下水救您的人。您不但不感激，反而还这般措置妾身，若连这么个小小的要求都不能满足，您留我在身边又有何用？”
“殷离，她分开我多久了？”庄凘宸蹙眉问。
“昨晚绝望的时候，我觉得我会死在那些女人的拳头下。”岑慕凝握着她的手：“是你护住我，恍忽间我觉得母亲还在身边。要走的已经留不住，莫非能留在身边的，还要眼睁睁的看着她走吗？”
“如何不说话？”庄凘宸蹙眉看着他。
“主子恕罪，是部属莽撞了。”殷离从速请罪，恐怕他起火。
“冰凌，你是冰凌。”岑慕凝冲动的下了床，在她身边跪坐下去。颤抖的手托起了她的下颌，眼里的泪水就溢了出来。“冰凌，真的是你。”
“总有五年了。”殷离低着头照实的说。
他胜利的岔开了话题，庄凘宸顺势点头：“皇上想要与太后修好，才费这些工夫。”
“夫人出事的头两日，奴婢和几个府兵受命替夫人出城办事。采购春季里用的料子。预备选些好的，也好送宫去。”冰凌叹了口气：“半道上，奴婢被山贼打劫，几乎送命。却将夫人所赐的银子丢失。那几个府兵也受了伤，幸运逃脱，我们天然一道回丞相府。但是，却听闻夫人出事的动静。”
书房里，庄凘宸提笔，画下了紫瓈的模样。她聪慧灵慧，发脾气的时候却像个固执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