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隔着门，明清嗓音清澈的说：“敏妃娘娘领着外务局的主子，带了新料子过来，请您遴选。这时候正在正殿候着呢。”
“那……”杨芸碧朝皇后施礼：“臣妾却之不恭，多谢娘娘美意。”
“本宫身子才好，经常还是会感觉力不从心。既然这段日子你办理宫中琐事渐入佳境，便持续做下去。如有甚么难处，再来同本宫说便是。”岑慕凝温眸看着她：“青犁，选几块料子给本宫裁制新衣。”
庄凘宸早早便去上朝了，岑慕凝醒来的时候，阁房里供着极好别角晚水，那浓烈又带着清凛的香气格外恼人，既不会闻久了腻味，又能提神醒脑，让人感觉神清气爽，格外舒心。
这话让杨芸碧又不晓得该如何接了，她垂着头，像是做错了事情的孩子，惶恐难安。
杨芸碧无声轻叹：“但愿如你所言。”
岑慕凝不是没有发觉，却没戳穿，顺着她们的心机。
“素朵。”杨芸碧却有些耐不住性子了。“您看着花色的料子皇后娘娘会喜好吗？”
“你有这份心，就很好。”岑慕凝笑着对冰凌道：“挑一盆别角晚水，给敏妃带归去。”
“不过是一盆花罢了。”岑慕凝温婉一笑：“只放在本宫这里，就只要本宫心上。如果送去你宫里，便可多一人与本宫同赏，总算不孤负这贵重的梅花。别角晚水现在恰是绽放的时候，迎着东风，美不堪收。敏妃必然会喜好的。”
“本宫就是要让她风景无二。”岑慕凝安静的说：“这后宫里，波澜壮阔，甚么样的风波都能推陈出新。她既然已经在风口上，那本宫何不推波助澜，再帮她顶上浪尖。后宫里有如许的不平稳，前朝必定照应。前朝如有动静，皇上才好脱手。”
“是。”青犁固然不懂皇后娘娘为甚么还要让敏妃办理宫事，却也没问。
杨芸碧有些惊奇，她觉得皇后复宠会重掌后宫权势，没想到皇后竟然听任她持续动手。“娘娘如此信赖臣妾，臣妾必当以娘娘马首是瞻，极力为娘娘分忧。”
“谢娘娘。”杨芸碧听着皇后的语气尚且暖和，内心才略微舒坦。“臣妾这时候过来，怕是滋扰娘娘的平静了。只是过了年也立了春，是时候裁剪春装了。外头新送来很多衣料，臣妾瞧着娘娘也许能喜好，就让他们带来，请娘娘您先挑。”
直到从凤翎殿出来，腿还是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