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哈哈一笑，“跟着我，哪还用得着你去事情，只要你说，我便将统统都捧到你面前来。”他拉过她的手，用力揉捏了两下，柔声道：“晚卿，我对你的情意你还不明白吗？”
晚卿汗毛都要立起来，有北风从无数个毛孔里灌出去似的，身上一层接一层的冷，她蓦地抽脱手，只低着头不去看他，刚巧她腿上的餐巾掉在了地上，张先生抬手挥退了办事生，亲身起家捡了起来，蹲在桌前，渐渐给她铺上去，晚卿脑中警铃高文，那只手已顺着她的腿摸上来，她满脸通红，缩着身子今后躲，张先生就顺势坐到她身边，手臂也揽上她的腰，嘴里浑浊的酒气喷了她满脸，“你若再招我，看我到时如何清算你。”
晚卿的糊口又归于安静，每日家里店里两点一线，辛苦而用力的活着，仍然和曼妮她们说谈笑笑，只是偶尔会发楞入迷，眼里空空的不知神游去了那里。
“过几天我要去香港，不如你和我一起去吧，那边的衣服和皮包都是很好的，你固然挑些喜好的返来。”
容止非乌青着一张脸，眼里冷凝着万千冰雪，紧抿着唇，一言不发的扯着她，她跌跌撞撞的跟着，哽咽道：“放开我！你别碰我！”攥在她腕上的手忍不住又加了几分力，像要捏碎她一样。
张先生却连看也不看，只笑眯眯的给她倒酒，莹黄色的香槟，衬在高脚杯里，剔透华然，她俄然想起那一日，那杯递到本身面前的甜酒，唇齿间仿佛还记得那阵香醇，她猛的移开眼神，不敢再看，只盯着窗台上的植物，是一盆盆精美的小白花，悄悄开在角落，无辜而寒微。
容七少望着她，眼里垂垂静下来，像一口最最沉寂的古井，倒映着山岚日光，却惊不起一丝颠簸，他的手上还沾着她的泪，那样烫，烫得他几近颤抖，他渐渐松开手，内心想着，本来她只当他在逼她，他所作的统统，于她都不过是逼迫，她要爱人，要婚姻，要自在，可她不要他。
落日更沉了些，光芒在屋里渐渐褪去，暗中与亮光泾渭清楚，晚卿只望着那道边界，呼吸极轻极轻，细若游丝，下一刻就要断掉一样，隔了好久，那张先生等得不耐烦，低低笑了两声，“不如叫上你母亲一起？”
“你走。”他的声音极低极低，目光停在窗外，再未曾转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