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还放肆如吠犬的男人立时收了声,小跑到后座,哈腰拉开车门,有人探出身来,她先是看到讲求精美的皮鞋和西裤,仿若不染灰尘,然后便如某部电影的典范桥段,那人渐渐跨出车,身姿矗立,气度雍华,眼里像盛着冰雪,悄悄望来,目光竟比这冷雨更凉上几分。
她一颤,只感觉这漫天漫地的雨又大了些,浑然淋在了骨头里,她还跌坐在地上,视野恰好和那车头齐平,那锃亮的喷漆金属在雨夜里仿佛也闪着浮光,崇高而冰冷,司机的漫骂讽刺和着雨声震在四周,恍惚中,她却只听到一道低低的嗓音,“老陈。”
他的目光在她衣衿前绣着的“城西小亭”四个字上停了停,伸过手,望定了她,低声问:“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