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放声痛哭,心都碎了,一时候好似天塌地陷。
寥寂的天幕之间,寒星模糊,浮云层层,惨白的月光覆压全村,家家户户都紧闭了屋门,躲在黑暗中瑟瑟颤栗。
她一惊,急道:“但是……”
颜惜月闪身后退,挥剑格挡了飞溅的火花,却觉脚下一绊,低头望去竟是一具焦黑伸直的尸身。她惊得浑身冒汗,正想俯身细看,又是喀喇喇数声响起,这房屋已然破坏不堪,顿时就要倾圮。
颜惜月含怒转头:“你住嘴!”
夜深时分,南台村四周八方响起了凄厉的狼嚎。
“你这是……”夙渊惊诧。
“那些财帛我都放在桌上,一文钱都没动过!”颜惜月瞪着他道,“你对瑞娘做过些甚么,本身内心清楚。狼妖还晓得知恩图报,可你身为丈夫却对老婆非打即骂,要不是狼妖脱手相救,只怕瑞娘已被你折磨得不成人样!”
“灵符已被破坏?”颜惜月心中一惊,如果平常的山狼底子没法靠近灵符,要想将之破坏,除非也要施用神通……莫非,那受伤的老虎去而复返?
火苗燃着了床单被子,这个本来属于他们的房间很快就伸展成一片火海。
“你又要发甚么疯?!”瑞娘悲声叫着,跌坐在地,嘴角都流出血来。
山狼悲切哀叫,睁着幽绿的眼,朝着他膜拜了下来。
正在此时,却听内里雷声隆隆,震惊六合,忽而轰隆划破暗中,豆大的雨点重重地砸落下来。
耿庆生愤怒道:“那些野狼奸刁得很,趁着我们赶到村口,另一群又从山坡上冲下。我爹刚才派人来讲,后山四周的灵符已被破坏,夙渊就去了那边。”
金芒乱飞,群狼触及即伤,狼妖亦被灼伤了外相,却还一次又一次地狠命冲撞,直至血流满面。
山狼的瞳人较着的收缩了一下,却并未后退。
盼儿在半空中吓得直叫,瑞娘抓住他的手臂,厉声道:“耿庆生,你快把她放下来!”
瑞娘趴在地上哭着求救,这动静早就惊醒了院中的丫环,却没人敢来劝止。
耿庆生抡起胳膊就将她打翻在地,怒道:“谁是你爹?!你爹是阿谁灰毛牲口!”
颜惜月被这气象所震惊,不由后退数步,忽而回身亦朝着耿家奔去。
隔壁房间的盼儿从睡梦中醒来,蹬蹬地跑到门口,见母亲被父亲压在地上呼救,吓得奔上前用力拉着耿庆生的衣衫,叫道:“爹爹!不要欺负娘!”
村中一片沉寂,耿庆生忿忿不高山回转家门,二话不说地就直冲到前院,一脚踢开了房门,将躺在床上的瑞娘拖拽起来,正正反反地连打四个耳光。
孤月高悬,一身是血的山狼也望到了他,隔着不竭明灭的灵符,它在山丘上后退一步,夙渊觉得它又要进犯,背后的光剑已悄悄浮动。可那山狼却未曾跃起,而是渐渐地伏下了前腿。
耿庆活力愤地抬手去挡,瑞娘发狠持续砸打,一声声地钝响中,蜡烛断裂滚落到他身上,和着烛油转眼就起了熊熊火焰。
颜惜月回到了村口,却只见耿庆生带着几个少年守在那边,不由问道:“夙渊去了那里?”
话音未落,忽听狼嚎又起,紧接着,一头高大的山狼便从暗中的巷子那端渐渐走来。它的右前腿还是有力,行动时一瘸一拐,但那双幽绿阴狠的眼睛中,却透着冷厉坚固的光。
群狼跟随而至,堆积在他身后,亦都望向滚滚浓烟升起的处所。
田间巷子上,耿通闻讯带人仓促赶回,夙渊在前面走着,到了那山丘下却愣住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