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魂还完整,应当只是被把戏迷了心神,妖物已死,他们天然会垂垂复原……”他说着,感遭到颜惜月没有跟上,便回过身望了一眼。
“你,你在道爷面前使诈,看我不……”云松还待嘴硬,少年羽士赶快与他附耳低语,随后将他扶起。云松瞥了瞥夙渊与颜惜月,哼了一声,这才悻悻然踉跄拜别。
少年羽士连连点头,“师兄说的一点没错,我们辛辛苦苦搜索遍山,终究降服此妖,没想到竟有人想不劳而获。这玉京宫的清阙真人也太没本领,竟教出了如许的门人!”
藤蔓已将云松咽喉死死缠住,少年羽士无计可施,只得取出那张朱色灵符,哭丧着脸道:“请上仙饶命!小道们再也不敢掠取妖物元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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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惜月愣了愣,昂首看他。参天的枝叶遮挡了月色,他等了一会儿,见她怔怔站着不动,便一言不发地走到她身边,随后蹲了下去。
“如何,还真要比试比试?”肥胖羽士浓眉一挑擎剑在手,耀出如火赤光,随即侧脸厉声道,“师弟,将朱雀灵符好生收起,切莫被她掠取了去!”
自有完整影象以来,除了灵霈师兄,很少有人会如此和顺相待。
颜惜月忍无可忍,奋然出剑!
颜惜月切近夙渊身边,小声道:“不要真的害别性命。”
夜风浮起晶莹水珠,颜惜月垂下视线,心中的感受难以言说。似是有风微动,环绕起霭霭云烟,悄悄拂过眉睫,却又转眼不见。
刚才被那巨型蜥蜴狠狠抓伤了左边小腿,厥后又奋力打斗,倒是健忘了伤痛。现在一旦放松下来,这伤口撕扯得短长,她哈腰一摸,满手是血。
看着他的侧颜,颜惜月的心跳忽忽慢了几拍,随即又连跳了几下。
夙渊一抬手,那张灵符便悠悠飞来,飘到颜惜月身前。她默念心诀,钧天宝镜的镜面变幻千万,如湖水一波一波荡出清涟。忽一刹时华光灿烂,宝镜自行浮起,那灵符中有一点红光若隐若现,终究摆脱束缚,被宝镜缓缓吸入。
颜惜月已得空分招,闪避间身形不决,对方的剑光又侵袭而至。
说话间,自闲逛的树木后走出两个羽士,素衣黑巾,背负长剑。前面的一人年纪略长,面庞肥胖,双眼通俗。他打量了颜惜月几眼,指尖微动,那道赤红光焰便飞回他手,原是一张灵符。
他背对着颜惜月,没有与她说话,只渐渐朝前一步,朝着对方沉声道:“把蜥蜴的元神还给她。”
“送回城了,你不是也想着如许做?”夙渊一边说,一边跟着莲华渐渐走。
“何方妖物作怪?!”他撑起家子,哑着声音怒喊。
一旁的少年羽士仓猝出剑互助,蟠龙霍然回顾,红珠激射。他只觉强大光焰打击而来,一下子倒跌进数丈外的水中,脸上尽是乌黑伤口。
她正咬着牙撑住身边大树。
“不但抢我功绩,还敢对师尊出言不逊?!”她脸上稚气未尽,眉眼间却寒意森森,就连眉心那朵红梅亦好似染上了霜雪。
――幻像?!
肥胖羽士唇角抽动几下,死死盯着夙渊,忽而嘲笑起来。
两人一时都没开口,暗淡当中,却有点点蓝光从远处飞来。颜惜月见了,不由又气恼:“小七,关头时候你跑那里去了?!真是贪恐怕死!”
颜惜月听得他竟然如许说话,长剑一震便挡在两人身前。
这太符观亦是修仙门派中的俊彦,但附属北派,向来以炼心炼性为始基,与南派的玉京宫并非同类。加上前代观主与颜惜月的师祖曾因除妖之事有过嫌隙,两派之间就更少来往。倘若刚才那两人恰是太符观弟子,只怕不会就此罢休……
却在此时,火线满林树叶狂飞,如风雷转动,囊括统统。数道金芒吼怒着自她头顶飞过,倏然缠向肥胖羽士手中长剑。那羽士神采一变,左手拈诀右手凛然出剑,却见金芒肆意回旋,蓦地间会聚成五爪蟠龙,口中红珠顿现,将那宝剑寒光尽数吸去。